第(2/3)页 “前线打得惨烈,我不能上战场,后方舂得米可以吧。”一个无法挽回的坦白。 “哪有你男人舂米的?”杨燕有些心疼,就要过了瓢将瓢里的稻子往石臼里倒了一部分,踏向形似撬杠的方木上。人在这头,木头在那头。脚一踩,一松,嗵嗵的声音响起,和着村口的水碓悠远的回声。 望着杨燕的动作,月正元静立了许久。在杨燕温和慈祥的目光里,他仿佛读出一丝母亲才有的盈盈笑意,眼前随之浮现出那亲近而又遥远的母亲舂谷时的面容。月正元的眼里立刻溢满了泪水,等拭去泪水定睛一看:杨燕捣臼的身影以及那捣臼声声却永远沉淀在他的心灵深处,就像夏天里里喑哑的鸟鸣,一声声,敲得人心疼。 突然一阵马蹄声带着尘土卷进了碓房。月正元怕弄脏了粮食,赶忙把身旁的窗户拉上,屋子里暗淡下来。他还不知道,刚才杨叶鸣带着特训班的几个姑娘赶着马车装百姓舂好的米。 “以后像舂米的这样的活儿交给我吧。”杨燕停下脚下的碓。 “你以后也不去打鬼子啦?”月正元问。 她狠的舂起碓来,甩开膀子,挥汗如雨,一脚一脚狠狠地踩,如此的渲泄。那碓像鹰似的,张开翅膀匍匐于地。随着她脚的力量威武地昂着头,挥霍着她的怨恨和委屈。 “假如望老师能原谅我们?” 月正元总抱有幻想,不管是擅自还是统一行动,打鬼子有错吗? “月先生,你觉得还有可能吗?”杨燕把槌头踏得高高砸下,让米粒四扬,月正元则伸手入臼,飞快地捞米筛粉。他忧心忡忡,生怕杨燕稍不留神让重重的槌头砸着他的手。这舂米哪是男爷们的活计,由于经验不足,硬是用头撑住扶手往下压,但槌头落下时的反弹,让他躲闪不及重重的撞在扶手上。他多么想杨燕马上停下来,那柔软的顺滑的手轻轻在他鼓包的头上揉揉,并温柔地心疼地安慰一番,然而她装作没看见,似乎还有幸灾乐祸的样子。 等第一臼结束的那一刹那,她那可爱的小脚怎么也踩不住沉重的碓喙,“砰”的一声砸在月正元的手上。月正元的心如刀割一般,他知道杨燕的辣、柳莲的浪和泉清扬的雅比起来,他更喜欢泉清扬。 “你还想着人家?来,你过来捣!”杨燕狠狠地剜了月正元一眼,然后把碓臼里的米、糠清理出来,再倒进第二臼。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