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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巫婆眯缝起双眼，一字一顿地说道：“月之国。”

    “越？越南吗？”东方朔松了口气，好在离中国并不算远，他抬起头，脸上强硬地挤出笑容，说道：“那能不能放了我，让我回家去。”

    听闻他的话，老巫婆先是一愣，而后像是听到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一成不变的诡异笑声，叠咯咯咯咯直笑个不停。见她笑得直不起腰，东方朔暗暗咧嘴，真怕她一口气喘不上来，就一命呜呼了，到时他可就得背上杀人罪名。毕竟，世人不认为笑会死人。

    笑上好一会，她才止住笑意，忍俊不禁地说道：“老朽这辈子审问犯人无数，当中有奸猾狡诈、阴险小人，有口若悬河、滔滔不绝，也有愚笨痴呆、淡然处之，可是，像你这么单纯的小儿，老朽真乃第一次所见。”话落，她终究还是忍不住，毫不给情面地仰面大笑。

    很好笑吗？东方朔额头拉下三道黑线，心中嘀咕。

    “很好笑吗？”突然间，有个轻柔女子声音传来。

    “废话！”鬼使神差，老巫婆竟然不管是何人在问话，一边大笑一边非常干脆地抛出一句。只不过很快，老巫婆的笑声戛然而止，往她的脸上看，笑容僵硬住，仿佛过了一个世纪之长，她浑身一震，急忙屈膝跪地，对牢房的大门结结巴巴地说道：“小……小人赵红梅参见陛下。”

    陛下？！东方朔一怔，陛下不是古时候对皇帝的尊称吗？

    “怎么不继续笑了？”

    随着轻柔的话音再次响起，牢门打开，款款走进一支十来人的队伍，位于前端，正是东方朔在战场上看见与铠甲大汉对战的那名女郎。此刻的她，换下漂亮的衣裙，穿上龙袍，跟换了个人似的，没有半点柔弱气质，身上多了些威严，特别是她面沉似水，给人一种天快塌下来的错觉。

    到方才为止，于东方朔面前表现得跟执法人员没两样的老巫婆赵红梅，额头磕碰地面，大气不敢喘半声，哪里还敢答话。

    女郎垂下眼帘，淡然看了她一眼，轻声道：“起来。”

    “谢……谢陛下。”赵红梅颤巍巍地站起身，毕恭毕敬地站立一旁。

    “朕命令你审问犯人，你倒好，和犯人关系不错，有说有笑。”

    此话一出，才刚起身的赵红梅立马又跪了下去，急忙解释道：“陛下您误会，小人与犯人毫无关系，方才笑之，全因此竖子口出狂言，故此，小人才会……”

    不等她说下去，女郎面无表情地打断道：“按你之意，你没给朕审问出来？”

    哎呀我的妈呀！赵红梅被吓得心脏急速乱跳，稍微一个不留神，都有心脏跳出嗓子眼的可能。她连忙磕头，颤声道：“小人该死，小人该死！”稍顿，她小心翼翼地说道：“回陛下，小人虽没问出犯人姓甚名谁，又从何而来，又与地狱犬是何关系，但是小人发现他身上有一奇异地方。”

    说完半响，没听见女郎说话，她壮着胆子站起身，走到东方朔近前，抬手一指他的手掌心，并道：“陛下请看。”

    女郎投去视线，没有问何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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