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深刻情感-《宦官离宫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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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了府门,坐入车中,碌碌转动的车轮压过青石板,陆怀嗅着被雨水打湿的空气,慢慢地调整了一下驳杂的心绪。在到达写意轩时,他的心绪已重新变得无波无澜,宁静平和。

    唐正延照旧在惊鸿阁,陆怀到达后,听到侍女说唐正延正在二楼小睡,便没有让侍女惊动他,默默在一楼等了。

    过了约两刻钟,陆怀听到了从楼梯方向传来的脚步声,回头看去,见是唐正延走了下来,便微笑着站了起来。

    唐正延披了一件紫棠色披风,长发随性地束在脑后,桃花眸半开半合,疲态中带着三分醉意,见到陆怀,薄唇微微勾起,那疲态与醉意便悉数折进了风流中,与他此刻落拓不羁的气质尽数融在了一起。

    “陆老弟,你来了。”

    他开口,很是沙哑,看来是没少饮酒。

    陆怀觉得他有些不对劲,慢慢迎过去,斟酌着开口,就见唐正延笑着摆了摆手:“不要担心我,我没事,就是昨夜管教了一下我那混账儿子,给气的,多喝了点。”

    陆怀没想到是这个原因,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他早知唐正延有家室,但是听他主动提起儿子还是第一次。他的儿子年岁应该也不大,也不知是如何顽劣,竟然将他气得这么厉害。

    “不说我那混账儿子了,还是说说你那堂弟吧。”唐正延笑了笑,与陆怀相行回到了二楼,在厅中坐了,屏退了左右。

    他靠到椅背上,慢慢地揉了揉眉心,“昨日我派去和你转述集会情况的人,应当没有细说,你可知你那堂弟在集会上画了什么,入了云边老人法眼?”

    他的语气里含着一丝好笑,陆怀不解其意,微微摇了摇头。

    唐正延笑着抬头,向左侧指了指,陆怀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看去,就见墙面上悬着一幅画,画中山水妙丽动人,气韵悠然。而最妙的,却还是山水中的那人。

    宽袍缓带,御风凌波,缥缈绝俗,仿若仙人。

    尽管陆怀能认出来那人便是唐正延,那处山水便是凌波亭上的风光,见到此画,也不免有心惊之感。

    陆海发有笔力如此,当真是个奇才,难怪能为云边老人收入门下。

    “这画就是你堂弟在集会上画的那副,如今也是他的成名之作,被杜兄做主留给我了。”唐正延也看着那画,举杯饮了一口茶。“你说你的堂弟在集会上画我是兴之所至,还是有心攀附?”

    “应当是前者吧。”

    “我也这么觉得。”唐正延放下茶杯,脑海里浮现出第一眼见到陆海发时,他看着自己目瞪口呆的样子,缓缓勾了下唇,“你那堂弟有些意思,可惜了。”

    的确是可惜了。如此天才,却偏偏托生成了陆钱氏的儿子。

    陆怀不由微微叹息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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