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贵客临门-《家有无良世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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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了!”宫羽不买贤王爷的账,直截了当地拒绝,半个月前弄丢的东西,如今还没找到,那么他也不指望会有结果了!
“公子……”叶怜香委屈地看着他,想到了不久前在灵泉寺后山时宫羽托元洵送给叶薰浅的信,心中的不安和不甘更甚几分。
宫羽十分反感叶怜香的眼泪,每当看到她那泫泫欲泣的模样,他就会想起从来不哭的叶薰浅,坚强、倔强,宛若冬雪中的寒梅铮铮怒放,与之相比,叶怜香差了十万八千里!
“无需多言!”宫羽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他今天来贤王府就是为了摊牌,如今叶怜香把宫铃弄丢了,正好有机会顺水推舟一把,他焉能不好好利用?
“既然信物宫铃已毁,那么婚约就此作罢吧。”
男子的话没有半点感情,冷然地宣告了这一纸长达十年的婚约就此结束,叶怜香无法忍受这突如其来的打击,两眼泪千行,记忆中这个男子的轮廓早已模糊一片,哽咽着问:“为什么?”
为什么失去了信物宫铃,他便悔婚,难道说十年来他对她的好都是假的?
亲生女儿哭得撕心裂肺,云侧妃心如刀绞,将她抱在怀里,柔声安慰,却捂不热她冰冷的心。
“为什么?”宫羽声音淡渺如烟,蓦然转身,眼神在贤王爷、云侧妃和叶怜香三人身上徘徊了几个循环,许久,才轻声道:“侧妃不是应该很清楚吗?”
云侧妃如遭雷劈,十年前的事情如潮水般涌入脑海中,宫羽薄唇轻启,娓娓道来,“如果本少主没记错的话,当年宫家大长老拜访贤王府时,替本少主转达的原话是‘南陵宫家宫羽,求娶贤王府唯一的女儿’吧?”
“本少主没有想到的是,短短三个月,贤王府会多出一个女儿,然后李代桃僵……”宫羽轻声一叹,这的确是他没有预想到的,他甚至没有想到,仅仅九十天,贤王府风云骤变,人事全非!
叶怜香脸色煞白,他……他从一开始想娶的人就是叶薰浅……这些年来她一直在担心、一直在害怕的事情终于还是来了……
“那我们这十年又算得了什么?”叶怜香泪眼婆娑地问,既然他一开始就知道她不是他要找的人,十年里他有无数次机会说,为什么还要等到这一刻?
“什么都不是。”
宫羽凉薄的唇瓣动了动,仅此五个字,足以将叶怜香打入十八层地狱,他本就是无情之人,又怎会对叶怜香动情留情?
叶怜香情绪激动,雪箜下意识地挡住了她,替宫羽继续补充道:“怜香小姐,十年里少主从未说过喜欢你,也从未说过会娶你,一切只不过是你自作多情而已。”
“至于宫铃,少主明知你不是他要找的人,却没有收回,是因为薰浅郡主她……”
“雪箜。”宫羽突然出声,阻止雪箜继续往下说,雪箜这才意识到自己失言,退了下来,宫羽今日来贤王府的目的,一是了却前尘往事,二是见叶薰浅,至于其它,他并不想和不该知道的人多言。
当年的事情,除了云侧妃之外,贤王爷无疑是知情者,只见他沉思了半晌,才走向宫羽,缓缓道:“宫少主,本王有两个女儿,一个是薰浅,另一个便是怜香,薰浅命硬,绝非宫少主良配,再加上当年王妃突然病逝,薰浅大受打击,郁郁寡欢,不喜与人言,所以当年大长老拿着宫家信物来贤王府时,本王做主交给了怜香!”
贤王爷这话,无疑是将所有的“误会”解开,既保全的云侧妃和叶怜香的面子,又给宫羽台阶下。
宫羽是何许人?怎会不明白贤王爷这番语重心长的话里潜藏的意思?
贤王府不想因为一门儿女亲事告吹而影响和宫家的关系!
要知道,这十年里,贤王府和宫家有很多生意上的来往,若是能联姻,那么双方关系必定更加稳固,反之,也不愿意因此失去一个很好的合作伙伴。
简言之,贤王府和南陵宫家是利益共同体!
正是知道了这一点,宫羽今日才会在贤王府和叶怜香高调摊牌,只因他知道,贤王府一定会妥协!
“是这样吗?”男子脸上闪现一丝疑惑,看向勉强保持冷静的云侧妃和哭得梨花带雨的叶怜香,问道。
“是!”云侧妃捏紧了叶怜香的手腕,代替她回答,然后在叶怜香耳边小声低语,“哭什么?男人最讨厌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女人,给我长点志气,把宫羽抢回来!”
叶怜香醍醐灌顶,唇边的哽咽声顿停,她擦了擦眼泪,半晌才恢复如常,只是那双如同核桃般红肿的眼睛依旧,她走到宫羽跟前,行了个半礼,彬彬有礼道:“让公子见笑了。”
“过去,是怜香误会了公子,以为……”叶怜香顿了顿,后面的话她没有说,但众人都知道她想要表达什么意思,说和不说,并没有多大的关系,她缓缓抬起头,看向宫羽,继续道:“如今大梦初醒,那宫铃,不过是公子寄放在怜香这里,好让怜香代大姐姐保管罢了。”
“如今宫铃失窃,怜香自责不已,夜不能寐,辜负了公子的嘱托,万分抱歉。”
这般识大体的叶怜香,让宫羽不由得高看了几分,怪不得能在齐都贵女圈子里混得如鱼得水,果然平时功课没少做!
“二小姐言重了,本少主方才也是因为听到宫铃丢失的消息一时激动,所以才语气重了些,还请二小姐不要介怀。”
“事情都说开了就好!”贤王爷乐呵呵地笑着,给两人打圆场。
他亲自请宫羽上座,两人又谈了很多事情,涉及生意上的往来,宫羽见识广博,不管你和他谈论什么,他总是能让你不感到烦闷,云侧妃和叶怜香坐在一旁,听贤王爷和宫羽谈话,时不时插上几句,气氛还真熟络得跟一家人似的,仿佛方才的一切都只是场浮华之梦。
天不知不觉暗了下来,傍晚时分,云侧妃从座位上站起,笑盈盈地对几人道:“王爷、宫少主,你们继续聊,妾身吩咐厨房准备晚膳去!”
叶怜香唇角一勾,没有离开自己的位置,看了一眼那渐渐暗下的天色,心想,今天宫羽必定会在贤王府用晚膳,到时候她可以给他灌酒,然后借机让他留宿贤王府,给自己和他创造更多的相处机会!
整个下午,叶薰浅都在待在浅阁里作工笔画,不去管外面发生什么事,琼华和夏鸢也识相地不去打扰她,以至于整个贤王府的下人们都在讨论宫羽做客的事情,而叶薰浅却被蒙在鼓里,浑然不知。
夕阳西斜之际,叶薰浅才从书桌前起身,伸了个懒腰,安放于桌子上的本子随意摊开,凉风拂过,吹起书页,依稀可见每张书页上都画着一名美男子,容貌、神态各不相同,一支羽毛细笔夹在书页中间,显得分外雅致。
“琼华。”叶薰浅朝门口唤了一声,只见琼华推门走了进来,“郡主。”
“现在什么时辰了?”叶薰浅眉毛一凝,问道。
她在调香或者作画时往往会忘记时间,很多时候,都是到了晚上肚子饿时才反应过来,记不住时辰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琼华眸光往叶薰浅书桌上匆匆一瞥,无意间看到了画册一页上一身天青色锦袍尽显雅致内敛的元洵,眼里闪过一丝诧异。
郡主不喜水墨画,却偏爱细致的细笔画,没想到郡主十年不作画,画工竟然没有丝毫退步,反而更加精进了几分,尤其是在画三殿下时,那一抹浅淡的笑容跃然纸上,传神极了。
琼华不由自主地被画作吸引,直到叶薰浅走到她面前时才回过神来,急忙道:“回郡主,快酉时了。”
“在想什么这么入神?”叶薰浅在琼华身周绕了两圈,仔细打量着自己这个不平凡的侍女,她顺着琼华的目光看去,视线轻飘飘地落在了画册上,她心头微微一恼,自顾自的走上前去,阖上画册。
如此动作,落在琼华眼中,她低下头偷偷一笑,眼里写满了意味深长,“郡主,若是让世子知道您偷偷画三殿下……”
“哼,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在我眼里,元洵就是那南山修竹,不搏自直,斩而为剑,射而达!”叶薰浅毫不吝啬地赞誉道。
“那翰王殿下呢?”琼华好奇地问,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那画册上的美男图可不止三殿下一个,翰王殿下、五殿下甚至那人称百晓生的宁先生都有!
“元翰就是那绝地而起的万仞高山,给人以威临天下之感。”叶薰浅黑葡萄似的眼眸闪耀着明媚的波光,很中肯地评价。
恰在此时,一个纸片式的香囊从叶薰浅兜里掉了出来,虽然已经过了好几天时间,可上边的香味仍未散去,叶薰浅怔了怔,弯腰拾起,“羽公子”那三个字再次涌上心头。
乞巧节那天,祁玥带着叶薰浅去灵泉寺时琼华和夏鸢都没有跟去,因此并不知晓这羽书香囊的事情,这会儿见到这别致的纸片香囊,不由得感到好奇,“咦,郡主,这是什么?这香气好特别!”
“没什么。”叶薰浅重新收入口袋,并不想和琼华多加解释什么。
那是属于“回忆”的香气,属于她内心深处最柔软角落里关于未知过去的回忆,她深深地隐藏在淡然如尘的外表下,不想被人提起。
“对了郡主,今日王府有贵客临门呢!”琼华见叶薰浅的兴致不是很高,想到了今天下午宫羽来贤王府的事情,立刻耍宝一般和叶薰浅说。
叶薰浅一连好几天都没见到祁玥,心中倍感惆怅,宛如置身于烟雨连绵的江南,整个浅阁都仿佛因为她而笼罩在一片淡淡的忧色中。
这样沉静的叶薰浅,琼华不知道是好还是坏……半晌,只见她轻叹一声,清澈的眸子分外黑亮,“是谁?怎么本郡主没得到半点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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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要见面啦啦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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