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靳橘沫脑仁儿一抽一抽的疼,眼底的红光抑制不住的往外涌,她死死咬住下唇,且仍然无法止住外流的眼泪。 捏紧冰凉的指尖,靳橘沫看着应景尧,“应大哥,如果找不到脏源,我爷爷大概还能撑多久?” 说到最后一句,靳橘沫身体往前拱了拱。 心脏的位置,实在,太疼太疼了,疼得她快无法呼吸! 应景尧握紧了紧靳橘沫纤瘦的手臂,缓缓道,“至多一个月!” 一个月? 靳橘沫闭上眼,眼泪顺着她孱弱的睫毛尖儿滚落而下。 一颗一颗如烧红的烙铁往应景尧心尖儿上砸! 应景尧咬了咬牙,猛地用力抱住靳橘沫,“沫沫,应大哥已经向全国各家医院以及国外的医院发出通知,若是有匹配的脏源,他们会第一时间通知我。” 一年的时间过去了,仍然没有合适的心脏,最后一个月,她还能抱有希望么? 靳橘沫只觉得一颗心,冷得像是被侵泡在南极的寒冰之中。 …… 病房里,靳橘沫似一只受伤绝望的小兽蜷缩在靳建城身边,盯着他日渐苍老的脸庞,泪如泉涌。 她并不喜欢掉眼泪,因为知道有些事情,就算把眼泪哭干,双眼哭瞎,都无济于事。 被韩枫绑架她没有哭,真的一点也不害怕么?不是!只是知道哭没有用,害怕没有用! 可是这一刻,她只要想到靳建城有一天会彻底离开她,悲伤,便无孔不入的渗入她的身体。 靳橘沫抱住靳建城的胳膊,脸靠在他微冷的颈窝,“爷爷,我有宝宝了,你要当外祖父啦。” 爷爷,能不能为我,再坚持坚持! …… 靳橘沫再次从病房出来,已经是晚上十点多。 刚踏出病房,靳橘沫就扫见坐在走廊长椅上的应景尧。 微微垂下双眼,靳橘沫朝他走了过去,坐在他身边的位置上。 “沫沫,还好么?”应景尧从靳橘沫出来便一直关切的盯着她。 靳橘沫低着头,捏了捏手指,“应大哥问的问题答案不是很明显么。” 她怎么可能好? 四岁被梁憶送进福利院,是靳建城把她从福利院接走,给了她一个温暖的家。 七岁,养父母为了她,车祸身亡。 七岁到十九岁,只有她和靳建城相依为命。 这一年,也是靳建城一直支撑着她。 治好靳建城,是她唯一的希望和目标。 现在他们却突然说,如果没有合适的心脏,一个月后,他就要永远离开她,她要怎么好呢? 应景尧双眼一痛,“对不起沫沫。” 靳橘沫抬眸看了他一眼,“应大哥别这么说,我知道,若不是你,我爷爷也许连这一年都撑不过去。” 抿了抿唇,靳橘沫恳切的看着他,“应大哥,我想求你一件事。” 应景尧几乎不用想就知道她要说什么。 伸手握住靳橘沫的肩,应景尧诚挚的盯着她的眼睛,“沫沫,我知道你想说什么。现在这种情况,我又怎么可能安心离开去英国?” 靳橘沫眼眶微红,感激的扯了扯唇,“谢谢你应大哥。” “傻瓜!”应景尧朝她暖心一笑,揉了揉她的脑袋,“跟应大哥还客气什么。” …… 因为放心不下寝室的简凉彤,靳橘沫便打车回了学校。 回到宿舍,却发现宿舍黑乎乎的,简凉彤根本不在。 心头一沉,靳橘沫连忙跑去简凉彤的宿舍,却被告知她并没有回去过。 靳橘沫脸色紧绷,连忙拿起手机拨通她的号码。 “她在我这儿。”电话刚接通,靳橘沫还来不及开口,一道冷凝的嗓音便飘了过来。 靳橘沫愣了愣,“你是,霍邵筠?” “嗯。”霍邵筠顿了会儿,才道。 靳橘沫深吐息,知道简凉彤在霍邵筠那儿,她就放心了。 挂断电话,靳橘沫折回到自己宿舍。 宿舍里太过静谧。 这种静谧无端的让人觉得压抑。 明明她此刻就站在宿舍,她却觉得一颗心无处安放,像是被人一下子掏空了,一颗心空得厉害。 深深提了口气,靳橘沫突然转身,离开了宿舍。 …… 走出宿舍楼,靳橘沫本打算打车回医院。 刚走出西门大门口,眼角便扫到了停伫在不远的卡宴车上。 往前走的步伐一顿,靳橘沫咬唇盯着那辆卡宴。 熟悉的车身,熟悉的车牌,是那辆每次来接她的卡宴没错。 可是,她和容墨琛之间的合约已经到期。所以没道理这俩卡宴就是来等她的吧? 或许容墨琛又“签”了什么人,只是这人很恰好的跟她同一所大学! 这么想着,靳橘沫便收回目光,朝马路边走了过去。 却不想刚走没两步,汽鸣声便哔哔的响了过来。 靳橘沫脚步再次一停,往四周看了看,见没有人朝那辆车走过去,这才将视线狐疑的看过去。 就在她看过去时,汽鸣声很应景的再次响了声。 靳橘沫拧眉。 所以,真的是在等她? 靳橘沫站在原地犹豫了半响,才提步朝卡宴走去。 近了,靳橘沫才发现,坐在驾驶座的并不是司机,而是容墨琛! 车子里没有开灯,路边的灯光又有些昏黄。 他静默的坐在阴影里,一双湛深黑眸幽幽浅浅的望着她,久居上位的沉稳内敛,即便不言不语,也让人不敢直视。 靳橘沫站在副驾座的车窗外,透过玻璃看着容墨琛。 容墨琛沉下车窗,深邃的眼眸静静盯着靳橘沫,“不上来?” 靳橘沫抿唇,拉开车门上车,没有动手系安全感,很明显是有话要说。 “容……” “哭过?” 两人几乎同时开口。 靳橘沫张了张唇,皱眉看着他。 容墨琛脸色沉着,“为什么哭?” 靳橘沫提气,转头看了眼车窗外,又才看向容墨琛,“容先生找我有事么?” 语气疏离客套,没有一丁点之前见到他时的小心和讨好。 容墨琛眉峰压低,周围的气流也随之冷凝了分,黑眸定定盯着靳橘沫,“没事就不能找你?” 靳橘沫含紧下唇,看着他半响,才缓缓道,“容先生忘了么,我们的合约已经到期了。所以我觉得,我们没有再见面的必要,容先生觉得呢?” 靳橘沫今天的心情很沉重,若是换做昨天遇到他,这番话她是必然不敢跟他说的。 容墨琛盯了靳橘沫片刻,冷笑,“以前倒是没发现你这么无情。” “容先生说笑了。容先生是容氏集团的总裁,z市首富,对我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有情?”靳橘沫本是想说,他们之间不过是交易,交易到期了,桥路两归。 毕竟,他们之间的关系谈到一个“情”未免有些可笑了! “若我说有呢?”容墨琛薄唇绷成一条直线,冷呲。 靳橘沫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一个人若是喜欢另一个人,另一个人怎么会真的一点也察觉不到。 若是真的丁点都察觉不到,那就只能说明,那个人并不喜欢自己。 靳橘沫清楚知道她和容墨琛的差距,也时时刻刻记住签订合约时容墨琛对她说的话,又怎么会不自量力去喜欢上这么一个位高权重的男人?! “你不相信?”容墨琛蹙眉盯着她。 靳橘沫吸气,看着他,“如果容先生非要说有,那就有吧。” “……”容墨琛黑眸眯紧了紧,半响,挑眉,许是觉得这个话题没有意义,他便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轻抿了口唇角,黑眸清幽幽盯着靳橘沫,开口的嗓音恢复了一贯的淡漠冷清,“地点?” “……”靳橘沫一愣,不解的看着他。 “送你过去。”容墨琛接着道。 “……”---题外话--- 10000,谢谢dj680622亲的月票,么么哒。 ...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