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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自己看看吧！”马脸汉子从袖子里掏出一张纸来，扔到柳和平的身上。

    杜氏捡起来看看，上面写着几个字，可她一个都不认得。

    这满院子里的人，只有柳二叔是个读书人，旁人还有谁认得字？

    柳青萝慢慢仗着自己人小个子矮，趁人不注意，走到柳和平身边，见他两条腿全都是血，身上的衣服都被染红了。

    她捏紧了拳头，眼睛朝那张纸上看了眼，看到上面写着欠条几个字，写着欠银一百两，底下的签名，确实是“柳和平”三个字。

    杜氏泪眼迷蒙道：“这，这怎么可能是孩子他爹写的字？”

    “白纸黑字，写的明明白白，就是到了天王老子那，我们也占着理儿！”马脸汉子叉着腰说，“快着点，还钱！”

    杜氏纵然平时再泼辣，此时也没了主意，只能眼巴巴看着柳老爷子，哭道，“爹，您想想办法啊，他爹的性子你知道的，他怎么可能借银子呢？”

    马脸汉子脸一沉：“想赖账？那就衙门走一趟！”

    柳老爷子和柳老太太皱着眉叹气，半晌，问：“老大，你到底借没借人家银子？”

    柳和平头上都是汗，疼的脸色煞白，虚弱的说：“爹啊，我真没借银子啊，我借银子做什么使啊？”

    二婶陈氏小声嘀咕：“那谁知道呢，难怪能丫头小子养那么胖……”

    柳青萝冷冷的看她一眼，从杜氏手里接过借条，仔细的看了一会，用天真的语气说：“娘，这上面咋都是字呀？”

    “这真是个二傻子，借条上面没字，那还能叫欠条吗？”张氏用帕子捂着嘴巴，轻声嘲笑。

    “可是，爹不会写字呀？”柳青萝一脸的茫然和纳闷，“妞妞以前看过爹画押，都是画个圈圈，然后蘸着红泥巴按手印的呀……”

    她绵软软糯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听在众人的耳朵里，却让所有人都愣了一下。

    是啊，柳家就一个读书人柳平安会写字，别的几个人都是大字不识一个啊，怎么写的欠条？

    杜氏也停止了哭泣，跳起来说：“对，我们妞妞说得对，他爹一个字不认识，也不会写自己名字，他不可能写欠条，你们是骗子！”

    “什么？”马脸汉子阴沉着脸，“我告诉你，这上面写着柳和平三个字，你还想不认？那就打死他拉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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