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袁绒蓉出身教坊司是意外,但还在唐寅能处理范围内。 大翎朝面临生死存亡关头,朝廷全乱了套,教坊司有闲工夫去捉一、两个罪奴? 唐寅有足够的时间拆解王姨给的难题,其实当下他就想到破题关键,只需要等待时机成熟,便可迎刃而解,袁绒蓉不会再是贱籍,甚至可以为双亲洗清冤屈,堂堂正正当一个忠良之后。 偏偏袁绒蓉要钻牛角尖。 「相信我。」 唐寅有点恨铁不成钢了。 「绒蓉相信少爷,但人活着求得是一个心安理得,若是良心有欠,纵然绒蓉锦衣玉食也会不得安生。」 唐寅嘴角一抽,气笑了:「我要了妳的身子,把妳当牛马使唤妳才会开心?」 「少爷开心,绒蓉就开心。」 袁绒蓉眼神清澈地说,铁了心要一条路走到黑,又来一颗顽固不灵的臭石头。 唐寅叹了一口长气,暗暗骂了一句:「你们这些死古代人。」 「既然妳心意已决,就按照妳说的做,以后妳就和秋香一样做我的贴身丫鬟,想通了,想走,随时都能走。」 眼见有理说不清,唐寅放弃劝说。 秋香露出大白牙,心花怒放,挽着袁绒蓉的手,高兴有人能和她作伴。 「去换掉这身衣服,看了就碍眼。」 与秋香待遇同,意谓没有身契捆绑,不受家奴品级规定,主仆关系仅此于形式上,相处模式全由袁绒蓉掌握,为奴为友全在她的一念之间,唐寅并不干涉。 「顺便洗把脸,也不知道丑。」 嫌恶似地打发秋香和袁绒蓉走,唐寅回到院子里,招呼这一群不速之客。 「唐先生高义,邱某佩服,舍妹有幸能遇见您,是她的福气,日后有用得着邱某之处,但说无妨,邱某一定鼎力相助。」 唐寅说破喉咙,也没有当事人现身说法来得可信,经袁绒蓉一说,邱立方知误会了好人,改换尊称,以表对唐寅义行钦佩之心。 未免又生误解,唐寅把袁绒蓉自愿为奴的事说了一遍,再三申明,决不会做伤害袁绒蓉的事。 「舍妹跟我说过了,这孩子和她大哥一个样,在义理上没有丝毫转圜的余地,就请唐先生在她成亲前,多加照拂。」 古代人全沆瀣一气,邱立放心义妹跟着唐寅,唐寅也没什么好说,说了声一定,便不再与之纠缠。 「难怪邓前辈对老弟另眼相看,小小年纪就懂得义字当头,不因见美色而忘义,哥哥不如你。」 萧千敬与有荣焉,从袖袋中取出一张契书。 「这是袁姑娘的身契,本想当作贺礼,你收着,待会儿交给她,全了这场情义,她是个好姑娘,你们又般配,真得不再考虑看看?」 早算到,萧千敬会借花献佛送来身契,教坊司的奴籍在前,身契形同废纸,能握在手中还是比较安心。 唐寅也不矫情,替袁绒蓉谢过。 「伯虎,我王贤今天彻彻底底的服了你,江宁府唯有你是堪称为君子。」 端来酒杯欲敬唐寅。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庄启德要大伙一块同饮。 以前他眼中的唐寅,是书生外表,商人的根骨,不怕开罪庄家,善用自身优势,捉住他想自立门户的心,合资开设染坊,将钱袋子握在手中。 文子重视气节,标榜开大门走大路,唐寅不吃这一套,重实利而轻虚名,但又肯做吃力不讨好,无利可图的事,袁绒蓉就是一例。 有为有守,重信义,目光精准且洞悉人心,唐寅,唐伯虎,真真人中龙虎。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