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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个人都会死的。”

    卓越淡然回答，两道剑眉之间的那丝剑痕中，隐隐透露着无比的坚定和狰狞。

    云飞摇了摇头，没有了说话的兴致，伸手轻轻拍了拍青衣颤抖的香肩，然后拥抱着她，转身向着来时的方向回去。

    白色的影子，勾勒出一抹刺眼的醒目，其间隐隐有着一抹青色荡漾，穿破了几只调皮落在山巅的雪云，渐渐消失在山巅。

    “对了，忘了告诉你，前些日子，你师傅为了保住你明月楼弟子的身份，惹怒了上面几重山的人，如今已经被逐出明月楼了，以后你再也没有可以躲避的地方了。”

    那消失在山巅尽头的白色，又清晰的传来最后一句话。

    “什么？你再说一遍…”

    “云飞，老子要宰了你…”

    “三个月后，老子定然打上一重山，一剑斩了你！”

    卓越的嘶吼，歇斯底里，却只是仅仅迎来了山巅人们狠狠的戏弄。

    随着白色身影的消失，人群看足了笑话之后，也逐渐的散去了。

    山巅，又归于了寂静。

    卓越的一双手掌，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紧握在一起。

    一丝甜意流入喉咙，然后被无尽的怒火蒸腾的一干二净！

    那是咬牙切齿间，牙龈破裂后流出的鲜血。

    扑通一声，双膝砸在青石之上，目次欲裂。

    “师傅，徒儿对不起你啊，你去了哪里…”

    一拳狠狠砸落在青石上，碎屑飞扬，拳头骨折欲裂，一阵阵钻心的疼痛，传入卓越的心头。

    师傅平生不收弟子，把一身的爱护都给了自己，自己却连累的师傅，走到如此地步。

    “师傅，徒儿承诺，三个月后，我定然一剑斩了第九重山那些面目可憎的长老们，为您出气。”

    其实卓越心里很清楚，师傅被驱逐明月楼，多半是第九重山那些长老推波助澜搞的鬼，不然师傅为明月楼效力五十余年，就算不念功劳，念些苦劳，也不会被如此无情的驱逐。

    此刻的卓越，心中恨意深种，十八年来，张扬狂傲，何曾活的如此憋屈？

    一对狗男女，以及一群落井下石的老不死，深深的刻在了卓越的脑海，让得他眉心那抹醒目的剑痕，变的更加触目惊心。

    似乎想起了什么，卓越急忙伸手入怀，手掌化成锋利的尖爪，随着一阵撕痛传来，卓越撩起胸前的衣服，眼中，一年前青衣曾留在自己胸膛上的字，已然变的血肉模糊。

    然后，又有半块玉佩，出现在卓越血迹斑斑的手中。

    “老子要你还有何用？”

    嘴角呢喃的声音刚刚落下，手掌心的半块玉佩，摔出一抹垂直的直线，砸在大青石上。

    一次次脚起脚落，卓越用尽全身力量，狠狠的踩在玉佩之上，试图将那满心的憋屈，愤懑尽数发泄到这即将破碎的半块玉上。

    入道？修行？以魔证道？草你奶奶滴！

    卓越发狠将那半块玉佩，跺的稀巴烂，然后又从怀里取出那本前朝图集，双手将其撕的粉碎，一把抛入空中。

    大青石上浓郁的书生气，似乎也感觉到了卓越的癫狂，随着卓越抓狂的双手乱舞，也是愤怒的流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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