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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分钟后。

    温智帆回到办公室，对倪乐卉在他办公室，他一点也不意外。

    “顺产怎么样？”温智帆问道。

    “累，比剖腹产累多了。”倪乐卉说道，剖宫产不出意外，一个小时都不要，但顺产都不一样，有时候几个小时候，有时候十几个小时候。

    “产房跟手术室，尤其在产房，这样一个生与死连接最近的地方，我们努力着，每个人都在努力着，痛苦着抗拒着死亡，欣喜着迎接新生命的到来，生生不息，汇聚成了人类历史的长河。”温智帆说道。

    “你不知道，在产房那个产妇有多奇葩，她朋友说这个，她朋友们说那个，答得直接点，她就不乐意，吵着要投诉我。”产房是热闹的，手术室是安静的。

    “你多久没进产房了？”温智帆问道。

    “一年多了。”倪乐卉想了想回答。

    “接生没拿手术刀好吗？”温智帆问道。

    “我喜欢拿手术刀。”倪乐卉回答。

    温智帆笑而不回答，他不可能承诺她，放心吧，这是最后一次，以后不会让你进产房了，这样的承诺，他给不了，没准那天，又要让她进产房呢？

    “记得有一次，我接诊了一位产妇，前3次都是在5个多月的时候，胎死宫内，这回，厄运再次降临到了她身上，当我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孕妇，孕妇夫妇两个抱头痛哭，我们的在场的医生也都低下了头，好像我们犯了错误。”倪乐卉回想当进的情景，她也觉得惋惜，如果孕妇小心谨慎点，早点来医院，估计还有一线生机。

    “有些疾病就是这样，医生有时真的无力，记得当时我也在场，我还对夫妻两个说：”一切都会好的，你们还年轻，你们还有机会。“而你还走近了那对悲伤的夫妻，抱住了他们，乐卉，选择了当医生，有些是我们必需面对的。”温智帆说道。

    “当医生可不是我的选择。”倪乐卉说道，她记得她为何考上了医大，明明她没报医大，是表哥改了她的志愿表，三个机会，全给她改成了医大，没办法，她只能上医大。

    温智帆咳嗽了一声，说道：“多亏我，如果不是我，医界就埋没了一个出色的医生。”

    倪乐卉瞪了他一眼，他还真会在自己的脸上贴金。

    “今天星期天，我要下早班，我们去哪儿吃饭？”温智帆问道。

    倪乐卉看了一眼时间，才三点钟，他就要下早班了，有这么早的早班吗？她连午餐都没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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