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榷娘子可否详说其中玄机?” “哪有什么玄机。”朱雀忽然不耐烦起来,态度也由平和转为冷淡,“我既不修内丹,又不服外丹,只是喜欢炼药而已,何况我本自昏昧不明,郭公子拿这么大的话题来问我,可真是问错人了。” 君贵意犹未尽,还待追问,见朱雀那意思,已是不想再答。将眼一错,却见君怜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门口,正静静地看着他们。 “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你们俩在切磋什么?说得好热闹。”君怜开口问。 “我们在说‘不可说’。‘不可言说不可说,充满一切不可说’。……”朱雀带点戏谑地颂念着,看她一眼,也不再理君贵,自己进了屋。 君贵笑道:“适才榷娘子说我求索诸事用力太过,似乎颇中肯綮。” “呵,朱雀出言往往直率不羁,若是哪句不入耳,荣哥哥别太放在心上。” “怎么会?她说得有理。” 君怜淡然一笑。 君贵看着君怜,想起自己的来意,语声不由变得低缓:“翚妹妹,今日昭信就要接你返家,咱们也要就此别过了。这一路有什么照顾不周的地方……” “荣哥哥……” “嗯?” 君怜沉默片刻。“……宝树生碧海,暗月不相临。谓有菩提心,终放大光明。……从今往后,我必每日为你及义父祈祝,望哥哥以尘世苍生为念,不要忘了你我的约定。” “……不会。” “回到京中,请替我向嫂子致诚。异日若有机缘,我定当亲自到府上拜望她。” “……好。” 两个人的心里似乎都尚有千言万语要说,却再不知还有什么可以出口。所谓命运,大约就是这么回事吧。克制是对命运最大的尊重。 庭树摇摇,树身被朱雀揭掉的那块苔藓痕迹显得异常扎眼。君贵与君怜并肩而立,默默看着那处遗痕。遗痕就像往事的伤疤,可是,假以时日,终归还是可以长好的。 他们都有一种感觉,在伤疤被掩埋的地方,从今而后,世界将会疯狂生长。 ;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