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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不不！”他急忙摇头否认：“书记，我可不是这个意思！您要是有心和我开玩笑，我还求之不得呢！我只是内心惶恐得很，要是真的打扰了您的休息，那我可真就罪过大了！”

    “哈哈！”王亦选大笑起来：“行啦！你小子，就别在这儿假惺惺地当起管家婆来了。实话告诉你吧，刚刚你们开的这个头脑风暴会，确实挺有效果，尤其是这两个关键问题的解决，一个是这个什么地底反射定位仪，还有这个种下六十六棵松树的主意，着实厉害。本来啊，之所以让你回去带着这些队员们把方案拉得再细一些，说得不好听，就是对明天这一仗取胜没什么底。如果说在你们开这个头脑风暴会以前，你们与黄金部队之间的胜率还是五五开的话，那么开了这个会之后，找到了这两把金钥匙，那可真是三七开甚至二八开了。好样儿的，干得漂亮！”

    “嘿嘿！”他终于笑出了声。

    都说“伴君如伴虎”，看来还真是这样。自己明明有功而无过，就算得不到大老板真金白银的奖赏，至少也应该得到精神上的认可与鼓励。可这位大老板倒好，听自己“邀”完功，准备请“赏”的时候，不但一点儿物质和精神上的都不给，反而给你来一个不理不睬，让你觉得这个“邀功”是在犯罪。

    还算是不错，憋到这会儿，大老板总算是收起了恫吓的面孔，原来只是在拿自己打趣而已。

    也还好自己有一颗大心脏，而且始终保持着谦恭谨慎的心态，如果在这当中流露一点点骄傲自满情绪，不被王亦选枪打出头鸟才怪。既便是现在不打，等自己办完了这些事儿，也得被驱逐流放，逃脱不了鸟尽弓藏、兔死狗烹的命运。

    所以，要想真正成为卫青，想想容易，做起来却是真难！

    不知不觉间，他已经打起了十分的精神，笑了起来：“得到书记的认可，那就好办了！书记，我说句实话，可能还是太年轻了，所以对这些关键环节的控制，心里还是没底，总想着能让您给把最后一道关！”

    王亦选笑道：“此一时，彼一时啦！你现在已经不再是那个唯唯诺诺的小秘书，已经是权行九州、力折公侯的总指挥了。该做决断的，就得自己做决断，不可能都指着我给你把关。比如说过些天你这常务副主任解决了，再放出去，那就是哪个大区的一把手，地地道道的一方诸侯，天天都有一堆事情等着你作决断，不可能再事事指着我吧？”

    他笑了笑，在这儿讨了一个巧：“我啊！还是历练不够，向您学习的太少！与其让我到外面独自闯荡，还不如在您身边多学习真本事。等到积累够了，再出去也不迟！”

    王亦选对他说的这一“巧”还真是比较受用，至少没有再认为他“功高震主”，所以笑了笑：“好啦！小子！我跟你说吧，要想成就一番事业，既得学会当大将军卫青，也得学会当冠军侯霍去病。想想别人霍去病，十七岁就统领精骑远赴大漠，十八岁就已经功成名就了。你呢，今年已经三十出头了，该到了建功立业的时候了，就算是卫青，在三十岁的时候也已经是大将军了。所以，这接下来的话，不需要我再说了吧……”

    他继续讨巧：“我还是觉得……”

    “好啦！”王亦选笑道：“你小子，虽说这些年变得越来越周到细致，谨小慎微，但是骨子里的雄心壮志是改不了的！”

    “我……”他欲言又止，不知道如何回答大老板。都说大老板的眼睛毒，看来果真如此，不管自己再讨巧，大老板对自己的认识却始终异常深刻，早就被看得透透的。

    王亦选又笑：“行啦！这有雄心壮志又不是什么坏事儿！我不过就把话说得直白了点儿，有志不在年高，而且，年纪渐高之后，还能保持雄心壮志如常，这才是最为难得的。曹操不是在《龟虽寿》里说过么？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壮心不已。你小子才刚过三十，一切才是刚刚开始。想想路老爷子已经过了一甲子了，仍然胸怀天下，你作为他的嫡传女婿，总得好好学着点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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