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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置可否：“真的不违反规定么？我问你，你们原定的方案，给这些参加培训的人准备午饭了没有？”

    姜明义打起保票：“哎呀！肯定准备了！老弟啊，这我可不敢骗你，这是季主席亲手抓的培训班，连续两天呢！早、中、晚三餐都准备了，当然都是自助餐。季主席对此非常重视，要求每顿饭不重样儿，花费虽然不多，但必须体现出精致细心，免得被参加培训的同志们挑理！”

    他心里暗骂了一句：“季风行这个老狐狸，就知道弄这些假仁假义，干得可来劲了！”不过，骂归骂，对季风行这种事无巨细、收买人心的做法，他还是佩服的。自古得人心者得天下，能够意识到这一点，并从每一件小事做起，这才是真正强劲的对手。天下大事作于细，要想赢这个老狐狸，就必须打“对对胡”，得比他更细，考虑得更周到才行！

    所以，他心里虽然这么想，嘴上还得说几句好话：“是啊！其实你老兄刚刚说向我学，那是夸赞之词，最应该学的，应该是咱们的季主席啊，这种事无巨细、亲历亲为的作风，才是我们做好工作的根本呢！”

    “对啊！”姜明义见他听到季风行的做法后，语气有所松缓，以为得到了他的认同，赶紧趁热打铁：“兄弟啊！那咱们就分享一下季主席的一片苦心，请亦选书记在咱们机关食堂用午餐？”

    他苦笑了一下：“好吧！既然你老兄这么坚持，我就去向亦选书记汇报一下，看看行不行？不过，就算是行的话，你们也得注意一些小的细节，别搞得太过了！”

    姜明义忙道：“那是肯定！哎呀！老弟，这你就放心吧，都是在食堂吃自助，绝对不违反八项规定的要求！”

    他“哼”了一声：“老姜！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这里头弯弯绕绕可多着呢！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虽然是自助餐，但是你肯定想把亦选书记和杨主席他们几个头面人物放到一个大桌上去吧？”

    “这……”姜明义不说话了，小心思再一次被他洞穿，真是有一种赤条条的感觉。

    “怎么？”他笑道：“敢做还不敢当啊，你要是真没这想法，那我到时候就把亦选书记拉到一个小桌上吃去！正好也吃得踏实，吃得安心！”

    “别别别啊！”姜明义慌了神：“老弟！都是这条道上混饭吃的，没必须这么绝吧。好！我承认，确实有这个想法，让亦选书记和杨主席他们坐在一个大桌上，反正都是取自助餐，总不能限制哪些人坐在一桌吧？”

    “好吧！”他微笑而道：“我也不太苛责你了，其实你这些都是变通的作法，真正照规定严抠，都是违规的。我只提醒两个小细节，一是你们设计这个‘大桌’千万别太刻意，尽可能安排一些没有任何职务的政协委员上去，显得咱们的领导亲民。二是‘大桌’上可以提前摆一些自助餐上有的小凉菜，但是千万不能摆白酒，最多放一点红酒和啤酒。当然，如果要摆这两种酒，你在给大家自助餐的饮料台上也得有，以示大家平等！知道吧？这些细节可千万别出差错，一旦让人感觉有些不平等、不妥当，这些政协委员可都敏感着呢，真有一两个拍了照发到微博和微信上去，再不咸不淡地写上这么一句，说西京市领导带头大吃大喝、脱离群众，咱们可都吃不了兜着走！”

    “是是是！”姜明义已然吓出了一声冷汗，连声答应：“放心！老弟，你说这两个细节我都记下了，一定按照你交待的办！也请你放心，我们这些政协委员虽然说平时有些不拘小节，但在政治方向的大是大非上是绝对不会出问题的！我代表政协办公室的所有人向你老弟承诺，明天我们也会专门注意一下这个事情，确保万无一失，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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