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皇帝是不能有错的。 虽然之前,轻寒曾经数次提醒他应该取道西河,也不要在临汾停留,但裴元灏都没有听取他的意见,现在,临汾遭到三路夹击,就好像应验了轻寒之前的担忧一样。 但他,是不能允许有这样的想法的。 我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陛下息怒。” 他冷笑了一声,低头看着我:“你看朕是在怒吗?” “……” “想必,你的心里一定这样想,若不是朕一意孤行,刚愎自用,一定要到临汾来,也不至于落到被三路夹击的地步,现在走不能走,留不能留,是吗?” “我没有这样想,我只是觉得——” “你只是觉得,朕应该听他的?” “陛下执政期间,听取群臣的建议也不少。” “没错,朕执政期间,的确听取了群臣的很多建议,可刘轻寒,他现在不是朕的臣子,若他还是朕的臣子,朕早就治他的欺君之罪,岂容他再来对朕的事指手画脚!” “陛下……” 裴元灏冷笑了起来:“颜轻盈,你还是相信他?” “……” “就和他当初,用那张被烧烂了的脸,骗了所有人的时候一样,是吗?” “……” “你真的分得清,他哪一句话是真,哪一句话是假吗?” 当他说最后这句话的时候,我几乎也能感觉到他口气中的愤怒,才明白过来,裴元灏的愤怒,并不是指这一次轻寒对他出行的置喙,也不是他那几天晚上外出让人无法查证的作为,而是当初撒下的那个弥天大谎,已经完全让裴元灏对他的信任感崩塌了。 作为皇帝,他被一个自认为可以完全掌控的人骗了那么久,可以说是史无前例的,所以现在,对轻寒的态度,他显然要比任何人,任何时候都更戒备。 他和刘轻寒的关系,和我不同,我虽然被骗了,被骗得最惨,可男女之间的事,爱恨都在一念间,选择原谅或者不原谅,也只取决于自己的内心;但他们两的关系,比普通的君臣更加复杂,那种平衡,也是危如累卵的,他们之间的信任,即使建立起来,也未必坚不可摧,而一旦摧毁,就难以挽回。 裴元灏对他的怀疑,不是一种态度,而是一种认知了。 我想了很久,轻轻的说道:“陛下不是说,相信我吗?” 他沉默的看着我。 我说道:“我会留在临汾的。” “……” “萧玉声虽然是西山书院的学生,但他做事,也要对颜家交代。他不会,也不敢让我有意外的。” “……” “所以我认为,这件事交给他办,是最合适的。” 他看着我:“你真的要留下来?” 话音刚落,就听见门外传来一阵哒哒哒的脚步声,我们两都下意识的转过头去,就看见门口一下子探进来一个娇小的身影,她迫不及待的想要进来,但一只脚迈进门槛了,却又想起来什么,急忙退回去。 “父皇,父皇我能进去吗?” 是妙言。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