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灵儿一听说王婶说是小姐要找，再也顾不得跟小五子磨嘴皮了，推了一把小五子，就往小姐的厢房里跑去。

    而此时亮着灯的西厢房内，一个身着粉色纱裙里着贴身衣的女孩子正对着红色的灯光出神，一簇簇的火苗一个劲的往上窜，看的她不由有些走神。一张瓜子脸惹人见怜；玉肤白净如那娇阳下的一堆即要融化的白雪，娇艳欲滴；身高腰细着罗衫，行走如弱柳扶风，行行举止尽显大家闺范。头上金钗把如流云似的黑发挽着。那眉目如黛似山青水深，樱桃小嘴玉琼鼻，好一画美女看灯夜思图。

    听到门口的脚步声，还是回过头，看到急匆匆的小灵儿，心情好了起来，她比小灵儿也就大了那么一岁，小时小灵儿就被买来跟她做伴，现在都长成了芳华正茂的妙龄女了。

    继而一副正色的样子：“灵儿，刚才找你你不着，你又死到哪去野了？你不说实话，我撕破你那小嘴。”

    “小姐，小灵儿不敢，你就是借我一个胆子我也不敢。”小灵儿看到主子生气的样子，心里还是放心了，两个人从小一起长大，她们互相是了解的，只要主子生气，那就说明没有事。火发一下，也就是了。要是主子不生气，那你得小心提防着千万别出错。

    “快说，你刚才死哪去了，我想叫你帮我弄一副画来挂在哪儿。”海燕小姐说完指了指那木窗泛着红色的地方：“这地方看着颜色太艳了，这不适合我，但都已经是这样了，就用一副画把这里遮挡一下。免得晚上见了都要做恶梦呢？”

    “小姐，你忘了，那是老爷上次请人特意把这里弄成红色，就是为了让小姐。好像是老爷说请一个风水大师看了，那这面竟然有不好的东西出现，怕惊扰小姐，就让人把小姐这地方弄成红色的，目的是避邪。”小灵儿倒是反应够快。

    “你看你，一整天不知弄些什么？就是一下子又看不到你人影了，那画在前面房子里摆着，那是我去年画的一同《梅花图》，你就拿来帮我挂上吧。自己的画的东西摆上去看着清眼一点。”这像是一个小姐对丫环说，话里有着请求，但也多了一层不容抗拒的意味。

    “小姐，要是老爷责怪起来，小灵儿可担不起。”小灵儿眼睛转着闪了几下，心思又上来了：“小姐，刚才我听王婶说你有事找我，到底是什么事？我去给你做就是。”

    “还是什么事。就是这事呗？整天里弄完了书画这些，很想找一个人来聊天，但你都不知道你人去哪儿了，这几天你总是叨叨的好像有什么事瞒着我对不对？”

    “小姐，我没有，真的没有什么瞒着小姐的，我刚才也就是去外面小解了一会？”小灵儿想着怎么把小五子要给自己送东西的那段给晃过去。

    “小解还跟小五子在哪说那么久的话？你也太不规矩了，那有女孩儿小解还要跟男人在哪唠叨那么久的。”说完这话自己都觉得有些脸红。“你说话也太不知轻重了，枉我带你读那么多书，看来你这榆木脑袋。真的是什么都没有读进去。”说完还是一副不高兴的样子。

    “小姐，你可误会我了，是小五子拦住我说有话对我说。”小灵儿急着拉着小姐的手袖摇了摇。一副委屈至极的样子。嘟起的小嘴巴很是可爱。

    “你急什么？是不是怕我责罚小五子，我告诉你，这小五子可是府里的人，我爹要求的是善待每一个家人，再说小三子这年为府里忙进忙出的，大家都是看在眼里的。你说是也不是？”

    “怎么我说是也不是？我也就是一个下人，小姐是主子。小姐说是就是，不是也是；小姐说不是就不是，是也不是。”小灵儿松了手，这话倒是汴海燕小姐大感新鲜。

    “你平日里尽忙些什么？也就跟着我，很少外出，怎么这么些个稀奇谎谬的言语尽是从里嘴里出来，你说你是听何人这么说的？”海燕小姐试着吓唬小灵儿，也真还不指望从小灵儿嘴里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小姐，那茶水凉着，我去换壶新的来。”小灵儿口中说着这事，心里想着怎么把这事圆过去，刚才她倒是看到那人一副好人品，但再好的人品，也是下人。再说，山老虽是供奉。但充其量也就是老爷养的一个食客，说是地位尊贵一些，那是相对于她们这些下人，说白了，也就是一吃闲饭的人。这吃闲惚能也就是闲职而已。她是聪明之人，觉得这事还是不要从自己口中说出去而已。

    再说这好歹会影响到小姐。男女都是有好奇心的，那是千百年来，人们对未知事物的求知欲。而她倒是想不到那么多，只是觉得颜春也就是一下人罢了，充其量也就是小户人家走散的家人，这怎么能惊扰到府上的千金小姐呢？

    “你站着！”海燕小姐何等聪慧之人，怎么会看不出小灵儿那小心事，话语从口中说出，脸色平淡无奇。让小灵儿看不出心情是怎样的。心里却是暗暗高兴：让你小妮子在我面前装腔做势的，要收撿你还不是分分钟的事情。

    小灵儿见小姐真的有些“生气”，两腿一弯，就跪了下去：“小姐息怒，小灵儿不能说，再说，这也就是山老带回来一个重伤的病人，我们犯不着去让山老不好过。山老正为这个人医治，还是不要打扰他的好。还请小姐体谅则个。”

    “那人的病那么严重，还带回府里干嘛？万一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那岂不是无端给府里招惹不必要的麻烦？”小姐并不知道山老今天又出去了的事，他要是知道山老出去的事，也就直接去看一下。而对山老必须尊敬，那是父亲发的话。

    府里的人进进出出那么多，做小姐的不可能要一一过问，下人们也不想生出事端。再说，府里上上下下都知道山老懂得好医术，谁要是有个头痛脑热的还要麻烦着山老开些药把个脉什么的。

    “你快快把小五子叫来见我，我有事找他？”海燕小姐见小灵儿顾忌那么多，也不再为难她。

    一一一

    （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