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恩断情绝-《毒宠倾城医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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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桃扭捏道:“小姐,你会笑话我的。”
若水忍住笑,正色道:“我不笑话你,每个姑娘家都会出嫁,给自己绣嫁衣是天经地义的,我怎么会笑话你呢?”
“对啊,对啊小姐,你说的真对,要是小怜在,她才会笑话我,小姐,你帮我看看,我绣的好不好?我可是绣了整整一天呢”小桃喜滋滋的从背后拿出绣活,往若水手里一放,仰起小脸,眼巴巴的看着若水,一副等着夸奖的表情。
若水拿在手里,对着烛光细瞧,这会儿看得更加清楚了,忍不住嘴角一抽,指着其中一个图案,试探着问:“小桃,你这绣的是一只……蜘蛛?”越看越像,只是哪有姑娘在嫁衣上绣蜘蛛的。
小桃顿时鼓起了眼,不满的叫道:“小姐,人家绣的明明是菊花”
“哦,菊花,菊花。”若水讪讪的,指着另一个图样,“这是鸳鸯吧?”她的语气很笃定,虽然小桃绣的看上去更像是鸭子,但哪有人在嫁衣上绣鸭子的,一定是鸳鸯。
小桃嘟起了嘴巴,一肚子不高兴,叫道:“小姐,人家绣的是鸭子啊,你瞧,这只是公鸭子,那只是母鸭子,别人都绣鸳鸯,多俗气,我偏偏要绣一对鸭子。小姐,你觉得这像鸳鸯吗?”
好吧,若水彻底无语了,把手中的绣活还给小桃,她意味深长的对着小桃笑了笑,便姗姗然出门而去。
小桃抓抓脑袋,纳闷的看着那一对鸭子,自言自语道:“难道我绣的鸭子像鸳鸯?要不要拆过重新绣啊?”
若水走回自己房中,一眼就看到小七已经回来,换了便装,神色凝重,正坐在桌边出神。
“小七。”她轻叫一声,走近他身边,“事情不顺利吗?”
小七仰起脸,拉着她双手,让她坐在自己膝上,缓缓道:“不,很顺利。”
“告诉我究竟怎么了?”若水没有忽略到他眼底闪过的一丝失落。
小七摇了摇头,唇边的笑意消失不见,他吸了口气,看着若水的眼睛,一字一字的说道:“水儿,一切都不出你的所料。我进宫面见父皇,把那钦天监监正和那些抓到纵火之人的供词交在御案之上,父皇看过之后,果然雷霆大怒,宣那君天翔进宫,他先是百般抵赖,后来父皇把证词摔在他面前,他登时脸如死灰,无可狡辩。父皇见他无言可对,气得当场下令,要将他推出去斩首示众,不知道是谁把这消息传给了皇祖母和那姚皇后,她二人一齐赶至,为君天翔求情,父皇毕竟对那君天翔还有父子之情,便听了二人相劝之言,赦了他的死罪,只是撤去了他恭王的称号,将他圈禁于府内。水儿,这君天翔果然不是首恶,你我所料不错,主指之人,就是那姚皇后,她虽然为君天翔求情,但字字句句,都把那君天翔的罪名更落实了几分,把自己摘脱得干干净净。”
“她做事一向慎密,不露破绽,但是,她做了这许多恶事,我们一定会找到她的七寸,给她一个致命的打击。”若水深思的说道,忽然转头,看向小七,“小七,我要告诉你一个秘密。”
小七听她声音微微发颤,显然所说之事极为重要,当下起身掩好房门,又凝神倾听周围并无人偷听,这才回到她身边坐下,紧紧拉住她的双手,沉声道:“你说。”
若水深吸一口气,把今天在蛊王告诉自己的事,一五一十的详细讲给小七听,只是略过了祈言一事没提。
小七越听越是心惊,听到后来,脸上全是不可置信之色,跳起身来,压低了嗓子叫道:“水儿,你说什么?我娘亲她她还活着?”
他双手按在若水的肩膀,目光紧紧盯着若水的双眼,眨也不敢眨,生恐若水会摇一下头。
若水重重的点头,一脸笃定的答道:“没错我相信蛊王说的,他不会骗我,更没必要骗我,他能坦然承认当年所做的错事,说明他早已经潜心悔过,小七,你受了这二十年的蛊痛折磨,是拜他所赐,你可恨他?”
小七显然还没从震惊中恢复过来,听若水这样一问,他的双眉紧紧皱起,握紧了拳在桌上重重一捶,咬牙切齿的道:“水儿你既然知道他就是当年下蛊害我和我娘亲的凶手,为什么不让青影把他当场格毙?他当年能对一个身怀六甲的孕妇下这种毒手,可见此人的心肠有多毒辣,留他在这世上,不知道还要再害死多少人我这就下令,让青影把他处死,为我和我娘受的这二十年苦楚,报仇雪恨”
“小七,罪魁祸首并不是蛊王,而是那隐在幕后的黑手,蛊王他当年做了错事,他后悔了二十年,这二十年来,他所受的折磨痛楚并不亚于你,你让我去杀死这样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我我……做不出来这样的事。”
“水儿,你就是心肠太软,你做不出,我来做。”小七正欲起身,被若水一把拉住。
若水微微摇头,恳求道:“小七,别去,他其实真的不是个坏人,每个人都会有一念之差,他也不例外,他虽然一时动了歪心,可这二十年他也不好过,直到今天,当他得知你的蛊毒己消,得知你的娘亲尚在人间,他就像是化解了一个多年的心结……”
若水说到这里,心头突然掠过一抹寒意,升起一股不祥之感。
她猛然惊跳起来,叫道:“不好”她不假思索的拉开房门,往外冲去。
小七伸手去拉,哪知她身法奇快,以他的身手竟然没有拉住,不由大吃一惊,追到门外,只见她衣衫的一角像片蝴蝶般,迅速隐没在夜色之中。
小七心中巨震,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若水的身体素质他最清楚不过,她修炼的是他送给她的玄阴**经,她虽然聪明过人,练功进展迅速,但毕竟修炼的时间尚短,内力极浅,他和她相识这么久,更是从来没看到过她露出半点会武功的样子,突然见她施展出轻功,竟然不在青影之下,一时间呆在了当地,只觉今夜发生的事,桩桩件件都不可思议。
小七只呆了片刻功夫,马上反应过来,生怕若水出了意外,紧紧随在她身后,追了上去。
若水只觉得丹田里真气流转,竟像一条长河般绵绵不绝,她只略一提气,就觉得身轻如燕,足下轻轻一点,身形已经向前纵了数米,就算是前世,她也不曾有过这么高明的轻功身法,一时之间,又惊又喜,随后马上意识到,这全是蛊王给自己喝下的半杯圣水的功效。
她心中感激无比,同时又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让她喘不过气来。
不要千万不要老爷子,你可千万不要出事
她拼尽了全力施展轻功,身法快如闪电一般,虽然在黑暗中,她仍是对周围的景物看得一清二楚,过不多时,就来到了蛊王所居的那条胡同里。
若水倏然停下脚步,脸色发白,连手都开始颤抖起来。
因为这时候,她已经听到了隐隐传来的哭声,那声音传来的方向,正是蛊王所在的院落。
晚了,自己还是来晚了吗?
若水的心中一沉,两条腿顿时像灌了醋一样又酸又软,膝盖一弯,险险跪倒在地,幸好身后伸过来两条手臂,有力的扶住了她摇摇欲坠的身体。
“水儿,你怎么了?”正是随后追来的小七。
若水扭头看了小七一眼,小七暗夜中视物如同白昼,虽然这里阴暗无光,他仍是看得清清楚楚。
只见她的脸色惨白如纸,一双又黑又亮的眸子里盈满了泪水,像是浸在水雾之中,看得他心中一痛。
“水儿”他又大声叫了一声。
若水像是被他这一声震醒了,她轻飘飘的说了一句:“小七,他死了,他死了”说完,她双臂一挣,脱开了小七的怀抱,深深吸了口气,向那两扇竹门走去。
小七愣了一下,想都不想的就追了上去,他心中隐隐约约察觉了什么。
他死了?蛊王死了?
若水轻轻两扇虚掩的门户,走进院中,只见东首蛊王和祈言所住的那间房屋亮着烛光,传出阵阵哭声。
她轻飘飘的走了进去,落地无声,房间内,蛊苗族人跪了一地,人人哀哀恸哭,竟然没人察觉她的到来。
四脚竹桌上,中午没吃完的竹筒饭还摆在桌上,早己变得冰凉,吃饭之前,蛊王曾让祈言喝下那半杯圣水,那盛圣水的空茶杯也赫然在目,眼前的一切,都和她离开的时候没什么两样。
炕床上,蛊王也仍然保持着她下午临走时见到的姿势,盘膝坐在炕上,手中也还松松的握着他抽完的那杆旱烟袋,只是头歪在一边,双眼闭阖。
若水见他面目如生,伸手一摸,却是触手冰冷,显然已经逝去多时。
她的心不由自主的沉了下去,只觉全身都在发抖。
真的是来迟了
若水心中一阵绞痛,两行热泪不知不觉流了下来,她紧紧地捏住双拳,暗恨自己恁的这般粗心,竟然没有察觉出蛊王早有死志。
他把前因后果那样详详细细的告诉自己,又一再提及让自己善待祈言,分明是心事己了,在向自己托付后事,可自己居然半点没有察觉,如果当时自己心思机灵一点,这位内疚了二十年的老人也不会就这样离去
小七跟在若水身后进屋,见到这般情形,也是呆住了,不过他毕竟对蛊王只有一面之缘,他又是害了自己和娘亲的下蛊之人,见他去世,罩在心头的那抹仇恨之心不知不觉的消失了。
他见若水身子发颤,牙齿紧紧的咬住嘴唇,唇角一抹鲜血,竟然已经被她咬出血来,心中一惊,上前一步,把她环在怀中,叫道:“水儿,别这样,他心愿己了,去得安乐。”
蛊苗族人这才发现房中多了两人,他们认得小七就是楚王,也认出了若水,却不知道他二人突然出现在这里是为了什么,他们遭逢大变,人人内心惶然,不知该何去何从只是呆呆的看着二人,连见礼都忘了。
若水心中愧疚无比,她和蛊王相识虽短,他又脾气古怪,周身不是蛊就是毒,但她却觉得跟这老爷子说不出的投缘,有一种祖孙般的亲切感,这时见他离世,她心中悲痛莫名,就像是失去了自己的亲人一样难过。
她的眼珠在室内缓缓转动,落在一个人的身上。
“蓝老大,你能告诉我,他老人家是怎么去世的吗?”她的嗓音喑哑,不复往日的清脆玲珑,只觉得喉头哽得难受。
蓝老大拭了拭眼泪,对着小七和若水磕了个头,道:“草民见过楚王殿下和楚王妃。”
一众的蛊苗族人这才反应过来,纷纷对着二人磕头。
若水忍着心中的酸涩,抬手道:“大家别多礼,我只是想知道老爷子去世时的情形。蓝老大,你能和我说说吗?”
蓝老大站起身来,眼中满是红丝,哽咽道:“你走之后,大约过了一个多时辰,族长忽然派人把我们召集到一起,他说他说他曾经做过一件大错事,这件事折磨了他二十年,今天终于心愿己了。他把祈言叫到身边,当着我们所有人的面前,把族长之位传给了祈言,并让我们早日回到苗疆,说那里才是我蛊苗族的根本,说完这番话之后,他就闭上了眼睛,久久不再开口,后来后来祈言发现他神情不对,我们大伙这才意识到,族长他老人家已经含笑而逝。”
若水的眼中又是一热,险险又流下泪来,她强自忍住,问道:“那祈言呢?他去了哪里?你们为何迟迟不给老族长入殓?”
“祈言他他……”蓝老天张着嘴,看着若水的身后,结结巴巴的叫了声:“族族长”
小七猛然回身,只见身后站着一身缟素的苗家少年,身材高瘦,头缠白布,一双长长的feng目透出逼人的寒光。
小七乍一看,只觉得此人好生眼熟,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他耳聪目明,内力又高,可这苗家少年突然出现在他身后,小七竟然没听到他半点脚步声,不由眉头一皱,暗生警惕。
“祈言”若水见他面似寒冰,一双眸光冷冷的瞧向自己,气势逼人,和那个温婉柔媚的小怜竟然没有半分相似之处,心中一震。
“你来了?”祈言的嘴唇动了动,声音喑哑低沉,不复往日的清亮,他勾了勾唇角,似笑非笑的道:“你问为什么不入殓?是我吩咐他们的。因为我在等你,等着让爷爷见你最后一面,他老人家才会死得瞑目爷爷,您看到了吗?她来了,她真的来了,爷爷,她来看你最后一面了。爷爷,你看到了吗?”
他上前几步,跪在炕前,拉住蛊王已经僵硬的手,仰起脸,喃喃问道。
若水听他言语有颇有疯疯颠颠之意,忍不住轻轻皱眉,担忧的看向他,有心想帮他把一下脉,小七却拉住了她,冷冷的看着祈言的背影。
蓝老大劝道:“族长,老族长已经去了,咱们还是早日为老族长入敛吧,不知道族长您的意思,是送老族长的遗体回苗疆安葬,还是就地火化?”
祈言回过头来,对蓝老大的话恍若未闻,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看向若水,见她被小七紧紧揽在怀中,呵呵一笑,霍地站起身来,涩声说道:“我爷爷为何而死,你们心知肚明,何必还来假惺惺的流眼泪,我爷爷不在了,不正称了你们的心意吗?你们走,我不想让爷爷再见到你们,我不想让他老人家见到你们两个逼死他的凶手”
他伸手往门外一指,声音冰冷如刀。
蛊苗族人齐齐变色,惊问:“族长,你说什么?老族长是被他们逼死的?”纷纷对着若水和小七怒目而视,神情满是敌意。
“祈言你别信口开河,污蔑我们,老族长对你说过的话,你都不记得了吗?他老人家心事己了,通达畅明,早萌死志。他骤然离世,我和你一样伤心难过……”若水眉头紧皱,想起蛊王对自己的好处,喉头发哽,眼圈微红。
祈言一直目不转睛的看着她的表情,听到这里突然打断了她,“你会伤心难过?哈,你或许对我爷爷还有几分真心,可是他呢?”他伸手一指小七,目光凌厉:“他只怕心里正在拍手称快吧若是我爷爷不曾自尽,他只怕也会找上门来,要了我爷爷的命你还敢说,我爷爷不是你们逼死的吗?”
他的眼珠血红,瞪着小七的目光像要喷出火来。
小七毫不退缩的和他对视,声音比他更为冷酷坚硬:“你爷爷之所以自尽,是因为他愧疚因为他二十年前,亲手给一个身怀六甲的孕妇下了你们苗疆第一毒蛊因为他,害了那母子二人的一生,害得他们母子分离了整整二十年,害得那个婴儿从刚出生之日起就不曾见过母亲的面,更害得这个婴儿受尽了二十年非人能忍受的蛊痛折磨,这一切,全都是你爷爷造成的而我,就是受他毒害了二十年的那个婴儿,如果是你,你会放过他这个下蛊的凶手吗?我是恨他,是想要他的命可是我不是不辨是非的糊涂之人冤有头,债有主,我要找人索命,也要找那幕后主指的真凶,而不是你的爷爷”
蛊苗族人不知道这段往事,听了小七的话,都是半信半疑,看了看祈言,又看看小七,不知道哪一方说的才是真的。
祈言用力咬着牙,恨声道:“我爷爷已经被你们逼死了,你自然想怎么说就怎么说,你有权有势,你是高高在上的王爷,你可以仗势欺人,但是,我祈言也不会是任你们欺凌的怂包软蛋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们知道,我们蛊苗族人,绝不是好欺负的”
他feng眼生威,冷眼瞟着小七,小七突然意识到,脱口而出,叫道:“小怜,你是小怜”他瞪大了眼,看着眼前的苗族少年,他对小怜几乎不曾正面看过一眼,所以一直没有认出眼前的少年就是小怜,只是觉得他说话的声音语气极为熟悉,然后猛然醒悟。
祈言抬了抬下巴,傲然道:“不错,就是我”他深深看了若水一眼,声音突然变得又轻又柔,“若水,我会记住你说的每一句话,你等我,我会让你看到,什么才是真正的男子汉”
他话音未落,身形已经一闪出屋,快得让人来不及眨眼,眼前就消失了他的身影。蛊苗族人大骇,齐齐追出屋去,大声叫道:“族长,族长”黑暗中却已经失去了祈言的身影,只有夜色苍茫。
小七眼光凌厉,一眼就看出这祈言仍是不会武功,但脚步轻盈,和若水一样,都是突然之间内力大进,他此时若要追上去,祈言定然逃不脱他的手心。
他一发现祈言就是小怜,心中巨震,马上想起他扮成女装,时时刻刻陪在若水身边,夜夜和她同卧一床,这般处心积虑,明显早就对若水心怀不轨,胸中一阵大怒,恨不得马上追上去,把这该死的小子撕成碎片。
他脚步一动,就被若水拉住,若水轻轻摇头,叹道:“小七,别追了,让他去吧。他心伤爷爷去世,说话有些颠三倒四,你别介意。”
小七目光冷如寒冰,他紧紧看向她的眼睛,见她神情哀凄,脸色惨白,他有一肚子的想要问她,却知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他对周围的蛊苗族人瞧也不瞧,拉着若水的手臂,说了声:“咱们走。”
若水却皱起了双眉,站在原地不动,琢磨着祈言和蓝老大说过的话,一抹疑云袭上心头,挥之不去。
她乍一见到眼前的情景,也只当是老族长因为当年之事愧疚不己而自尽身亡,可越想越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她的目光在室内游移,每一样东西的摆设都和自己离去的时候一样,看不出有外人来过,可是……
她轻轻的吸了口气,空气中仿佛飘动着一股淡淡的香味,这股香味极轻极淡,像是某种木材的味道,有些熟悉,她却想不起来曾在什么时候闻过。
小七拉了若水一把,见她不动,脸上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打量着这间小屋的一桌一椅,小七顺着她的目光瞧去,见她的视线落在竹椅的靠背上,靠背上搭着一件苗族少年穿的土布蓝衣,显然是那祈言换下来的,小七忽然觉得一股怒火直冲而上,不可遏止。
若水她她的神情分明是在睹物思人。
至于她思的是谁,除了那男扮女装的小怜,还有何人
小七再也不想在这里多逗留片刻,他长臂一伸,揽住她的纤腰,带着她飞身而出。若水身不由己的被他带出屋外,她心神恍惚,只觉得小七的手臂紧紧揽在自己的腰间,正带着她御风而行,等到停下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已经被他带到了那个小岛的湖畔。
“小七……”她喃喃叫了一句。
小七的眼睛像是要喷出火来,他的心被一条叫做妒忌的毒蛇在噬啃着,疼得他脸上的肌肉都扭曲了。
小怜,祈言那个该死的家伙竟然是个男人
他一想到青影曾经向自己禀报说,那小怜一直和若水同床而卧,他就忍不住心里那股想要杀人的冲动,如果当时不是若水阻拦,他早就追了上去,将那轻薄她的男人格毙在掌底
可是,若水她为什么要阻止自己?难道,她早就知道那祈言是男子身份?
他越想越是怀疑,两条好看的长眉紧紧皱成了一个川字。
难道,他一直深信不疑的姑娘,竟然一直在欺骗他?
她对那个祈言,究竟是什么意思?那祈言临走的时候,为什么会留下那样一句话?
小七越想越是怀疑,若水分明早就知道小怜就是祈言,可她却一直不告诉自己,她今天执意要来看蛊王,她真正想见的人究竟是谁?恐怕不是那蛊王,而是祈言罢?
他简直不敢往下想,一颗心一会儿像是被火烘烧,一会儿像是冻成坚冰,连他的身体也微微发起抖来。
若水发觉了他的异样,只觉他拉住自己的手忽冷忽热,担忧的问道:“小七,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你都和那小子一床睡了,我他娘的能舒服才怪
小七心底爆发出一声怒吼,转过头,喷火似的目光瞪着若水,他真想剖开她的心来瞧一瞧,看她那颗心里面藏的人究竟是谁是他?还是那个不男不女的小子
他那要吃人的眼神能吓得住旁人,却吓不住若水,若水转念一想,就明白了他在气什么,她不禁有些心虚,在小怜这件事上,她确实一直在瞒着他,可那不代表她和小怜之间有半点暧昧,小七这醋吃的,也太没味儿了
“小七,你又胡思乱想什么呢”若水气得想摔开他的手,哪知他握得极紧,一下竟没摔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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