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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肥羊？”灵儿一头雾水，什么肥羊？再看跟自己说话这小男孩儿，不过五六岁年纪，身形瘦小，皮肤白得有些病态，一看就是营养不良那种，不过看他咕噜咕噜直打转的眼睛，定然是个聪明孩子，叫汤九的话，那他就是排行第九啰？

    “汤九，你会抓羊吗？”

    几个孩子呵呵笑起来，廖三道：“老大，汤九这个头，还没羊大了，怎么抓羊啊？我们说的肥羊是有好多钱花不完、喜欢在大街上显摆那种人，汤九最厉害了，只要找准位置，眨眼功夫就能把那肥羊的钱袋给弄来！”

    灵儿恍然大悟，原来汤九这孩子是个厉害的小偷！她微微皱眉，这么机灵乖巧的孩子，要在普通人家，多半已经开始上学堂了，他却要为生计四处讨饭，甚至冒险偷钱，这种事不管偷到没偷到，风险都极高，万一哪次被逮住，他这辈子就完了！

    大家发现灵儿表情有异，原本热闹的气氛慢慢安静下来，汤九更像做错事一般，怯怯的退开，灵儿心里一声叹息，开口道：“汤九！”

    汤九身子一僵，可怜巴巴的望着灵儿，廖三看灵儿表情严肃，生怕她责怪汤九，赶紧帮腔道：“老大，汤九做的事虽不光彩，可…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啊，要不是逼不得已，我们肯定不会让他去的，上次十妹发烧，全身滚烫，挨了三天三夜，我们把城里的医馆大夫找遍了，人家看我们没钱都不给治，最后还是汤九……”

    身前的十妹回头，奶声奶气道：“大哥哥，九哥哥是好银！”

    灵儿环顾一圈，见大家都巴巴的望着自己，眼神中满满都是求情的味道，似乎大家真的把自己当成了老大！而这些孩子有一半年龄都比自己大，兴许是先前自己狠狠教训了姓贾的，又救他们出来的缘故。

    被人信任本是好事，此时的灵儿却高兴不起来。她沉吟片刻，转头望向汤九，尽量放柔声音道：“汤九，我没有怪你，只是窃人钱财这事儿实在太危险，万一被抓住，你知道会怎样吗？”

    汤九愣愣的望着灵儿，点点头，片刻后又使劲摇摇头！灵儿对他伸出手，汤九自动走过来，在灵儿面前蹲下，灵儿心疼的摸摸他脑袋，就想抚摸自己孩子般，柔声道：“汤九，以后别去偷人家东西了，我一定让你吃饱穿暖，还送你去学堂，好不好？”

    汤九享受的将脑袋往灵儿手上靠拢，乖巧的点头应诺。旁边另一白皙文静的小男孩闻言立刻伸长脖子：“老大，我们可以上学吗？”

    灵儿转头看他，齐六道：“老大，他叫宁八，说以后要考状元做大官，然后就能找到他爹娘哥哥姐姐们了！”

    灵儿打量下宁八，这孩子穿着打扮虽与其他孩子相同，不过仔细看，会发现他身上似乎多了股不同乡下孩子的优雅之气，如果给他换身华服，说他是大户人家的公子肯定没人怀疑。

    “宁八？你是怎么跟大强他们走到一起的？你爹娘家人了？”

    一提家人，孩子们都有些情绪低落，大家沉默半晌，廖三道：“宁八是我两年前在大街上捡来的，那时候有几个坏人追他，宁八说她爹娘哥哥姐姐就是被那群坏蛋抓走的！老大，这事儿你可千万别人外人说，要被那群坏蛋知道了一定会来抓他的！”

    灵儿有些惊讶，看来这宁八身世不简单啊！气氛沉寂了一会儿，齐六环顾一周，主动举手道：“老大，这几个你还不认识吧？我来给你介绍！”

    他首先指着那瘦高个子、面相有些尖嘴猴腮的十一二岁少年道：“老大，这是我们二哥，姓庄，叫庄学文，他点子可多了，每次出去走哪条路线，怎么跟人讨钱讨饭，只要按二哥的安排，保准儿能让咱们填饱肚子！”

    然后是旁边一个小胖子，叫花中能有胖子本就让人意外，齐六道：“老大，这是朱四，最喜欢吃和睡，他最大的愿望就是每天能吃饱睡好，其他什么都不想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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