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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张妍什么都不敢说，甚至，连调查都不敢去。

    朱佑樘对于母亲的思念和怀念，强烈和渴盼程度，是远远的过了张妍的想象。

    张妍不禁想到了自己对张家的纵容。

    自从她成了皇后之后，张家作为皇后背后的家族，其实风评并不是特别好，仗势欺人的事情，基本上张妍每天都可以听到一次。

    但是，张妍都选择性的忽视了，不是特别严重的事情，也尽量的帮着张家善后。

    无他，也就是因为金氏跟自己母亲相似的脸庞。

    哪怕知道金氏并没有把她当成自己的女儿，哪怕在内心的深处，张妍也没有把金氏当成真正的母亲。

    可是，就是因为金氏的这张脸，张妍尽最大程度的，支持张家。

    所以，朱佑樘对于孝穆纪太后的亲戚的真实性拒绝深究，张妍还是很理解的，朱佑樘不深究，她也不深究。

    哪怕她从心底里厌恶纪家兄弟，哪怕她其实根本不想要这个亲戚。

    而芙秀这么不管不顾的揭开了事实真相，也多亏她是自己贴身服侍了那么久的宫女，若是换成其他人，恐怕朱佑樘盛怒之下，真的会被当场杖毙。

    强行将一个帝王从他沉溺的虚幻中拽出来，这样的事情，张妍都不敢去做。

    能够这么强行保下芙秀，真的是朱佑樘对她的纵容了。

    不过……

    “佑樘，假的就是假的。”张妍柔声说，“既然如此了，就接受现实了。”

    “佑樘，你是立志当明君的皇帝。”张妍的声音更加柔了，“迁怒他人，这种事情，不是一个明君应该做的。”

    虽然理解，虽然明白，可是，看着芙秀那么脸色惨白鲜血淋淋的躺在床上，张妍还是没有法子不埋怨。

    毕竟，芙秀也服侍了她这么多年，而且，还是姐姐留给她的人。

    因为万贵妃，芙秀立志拼命的维护张妍，而张妍，又何尝不是因为姐姐，努力的护住姐姐留给她的人？

    “阿妍，你说的对。”朱佑樘抱着张妍，脸上的悲凉的苦笑怎么都掩盖不住，“可是，阿妍，我克制不住自己，真的克制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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