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毋受其蛊-《汉魏文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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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名侍女在榻后,一名青年男子在榻前,伺候着公孙度。是勋没去关注那俩侍女,却微微瞥了榻前的青年男子一眼——这人衣饰华贵,并非寻常仆佣。
柳毅、阳仪进门以后,便朝着公孙度深深一揖:“主公,天使至矣。”公孙度略微眯一眯双眼,皱着眉头望向是勋,目光似乎有点儿缺乏焦点。是勋琢磨着,这人大概是个深度近视啊,于是迈前两步,柱节而立:“丞相司直是勋,奉朝廷之命前来封拜公孙将军。”
公孙度仍然斜靠着不动,只是微微颔首:“本当亲至城外相迎天使,奈何贱驱偶染风疾,不能起身,还望恕罪。度为朝廷守土而已,并无尺寸之功,何得再受封拜?自当上书固辞。”
是勋心说你还不知道我要拜你做何官何爵呢,这就一口回绝?看起来你是真不把朝廷的禄位放在眼里,一心只想当土皇帝啦。他柱着节旄微微躬身:“能守土即功也,况将军前发大军以败高句丽,其王俯首而臣,岂非功劳耶?朝廷封拜,未可辞也,且待将军痊愈,便可受领。”
公孙度撇一撇嘴:“且待痊愈……”再说吧,再说吧。
寒暄既毕,是勋开门见山地问道:“此番朝廷出师,北讨袁氏,已于白狼山破之矣。今闻二袁遁入襄平,将军可知之乎?”
公孙度又是一皱眉头,心说天使为谁,我也派人去打听过啦,据说乃曹操麾下第一能言善辩之士——这种人最喜欢说弯弯绕的话,所以早就打定主意跟他胡兜圈子,所答绝不落到实处。但为何真见了面,说话这么直来直去呢?是我情报有误,还是这人转了性子了?无奈之下,只得直承:“彼等穷蹙来投,吾正欲上奏朝廷,请宽赦其罪耳。”那意思,先等我写了上奏,递去朝廷,擒不擒的,咱们再来商量吧,这当口不必论及此事。
然而是勋就是为了此事来的,如何能够不论?当下冷冷一笑:“袁氏篡逆,天下皆知,且袁尚有弑父之嫌,如此枭獍,安得求赦?”不等公孙度回答,干脆直截了当地说道:“我知将军留彼在侧,是欲自雄也,然为将军计,实非上策——望将军毋受其蛊,而自招祸!”
公孙度猛然抬头:“何谓也?”(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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