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管他何人-《汉魏文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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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啦,经学不是光抠字眼儿,经学家也不全是腐儒,比方说郑玄。但这类真有见识,能挖掘经典的内在思想而不惑于文辞的大家就少之又少,而至于王充之类认为圣人也会说错话的家伙,则立刻就会被人围殴,直接踩成异端。
是勋把自动跳出来找虐的李撰给驳了,然后他就觉得对方必得反问啊:“这也不对,那也不对,那你觉得正解是啥?”说实话哪有啥正解,就是知道没有正解他才敢问哪。正琢磨着该怎么糊弄过去呢,还是赶紧再出一题呢?就见宋忠一捋胡须,抢先问道:
“卿既治《春秋》而读《左氏》,请教,宣公二年言及叔牂,郑司农(郑众)谓是羊斟,贾景伯(贾逵)谓是宋守门大夫,何者为是?”
是勋听了这问题就愣在当场。当然不是说这问题有多深奥,有多难解,而是……我靠你丫转折也太生硬了吧?我刚把你跟你的弟子给问倒了,你们也不服个软,也不反问我正确答案,竟然连哈哈都不打一个,直接就换个八杆子打不着的题目反问回来!这就是所谓儒者吗?咱不带这样没下限的啊……
他跟这儿发愣,眼瞧着宋忠的表情就挺得意。是勋更怒了,干脆一摆手:“两者皆非!”这回换宋忠愣住了,旁边谢该拱手问道:“愿闻其详。”是勋就说啦:“若以郑司农所言,叔牂即为羊斟,则斟前有语:‘今日之事,我为政。’是坑害华元明矣,安得再敢砌词以辩?若以贾景伯所言,则华元倘在城外,自然对话者为守门大夫,既已入城,其谁不可与言欤?”
一般认为,郑众的解释有误,贾逵的解释正确,然而是勋偏要语出惊人,说他们俩全都错了。谢该听了这话就不禁愕然啊,追问道:“然则叔牂为何人也?”是勋一撇嘴,站起身来:“管他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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