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初试金手-《汉魏文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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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勋心说完蛋,这么复杂的问题我不能开口,可该怎么跟你解释才好?他干脆胡乱比划了几个手势,嘴里“啊啊”两声——是峻完全瞧不懂。不怪他瞧不懂,因为就连是勋自己都不明白自己比划的是什么。
三骑并行,是勋在中,是峻在左,那名家奴在右。这时候那家奴也叫起来了:“七公子这边也有一个硬蹬。”是峻策马绕到右边,瞧了一眼:“嘿,这东西有趣……郑益恩是笔墨不离身的,等会儿问他借了,再请七兄解惑。”
来到城门附近,终于会聚了是峻的“狐朋狗友”们,人数不算多,但每人都起码带了一个家仆,总数就挺不老少的了。是峻帮忙介绍:“此乃高密王令之子王子纯,此乃即墨陈令内侄沈道初,此乃督邮王公之弟王子陵……”原来全是一票衙内。
最后介绍到:“此为郑益恩……”说到这里,他突然朝是勋挤了挤眼睛:“七兄可猜得到郑兄尊翁为谁?”是勋轻轻摇头,心说这北海郡里我除了你们是家,压根儿就不知道别的名士,整天宅在家里,听那些下人们说八卦,也不可能谈到这些——他爹是谁?老子又不是神仙,怎么能知道?
那位郑益恩倒是一副老实面孔,赶紧作揖:“不敢不敢,家父讳玄。”
郑玄,那是……我靠郑康成!霎那间,是勋的眼珠子瞪得老大。郑玄字康成,那可是汉代最后一位经学大师啊,在他面前,什么何休、卢植都得靠边儿站。这么说吧,要是后世占统治地位的不是宋儒道学,而是汉儒经学,那郑玄就是朱熹的地位……不,比朱熹还要强上好几倍,简直能跟孟子并称亚圣了!
虽然脚踩着马镫,是勋还是在马上晃了一晃,差点儿没掉下来。
最后是峻向众人介绍了是勋,说:“此乃族中七兄,客居乐浪,去岁末才返回北海。因生父罹难而痛哭失声,如今无法言语,得罪之处,诸兄海涵。”
是勋罗圈着作了个揖,心说还以为这是峻很顽劣呢,说话挺有feel的嘛。或许应该对他刮目相看了,能跟郑玄的儿子做朋友,这小家伙很不简单嘛(其实按照真实年龄来算,他应该比是峻还小一岁)。
郑益恩一边回礼,一边赞道:“孝子之行,令人钦佩。”是峻策马过去,朝他一伸手:“且取笔墨来,弟要向七兄请教些问题。”
是勋没有办法,只好接过笔墨和竹片——他喵的可该怎样用最简捷的文字来表述清楚这马镫呢?想了一会儿,干脆只是简单写道:“高句丽所制以便骑乘。”有本事你们去高句丽求证啊,去啊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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