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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以为这个小女孩会发怒，会咒骂，甚至会大开杀戒，可她没有。

    马晓康静静地站在她身边，看着她两行清泪流淌脸颊。他觉得有些讽刺，前一刻我行我素的林婉清，竟被自己三言两句说哭了——原来她一直都在自责，只是找不到理由。马晓康心里想道。

    “我错了吗？”林婉清抬起小手不停擦泪，“我是不是很坏？我滥杀无辜，连小孩子都没放过……我是不是变成恶魔了？”

    “你错的只是掠夺了他们绽放生命的机会。”马晓康走出医院大门，仰望着天空，“他们或许会死，但他们不该死在你的手上。”

    苟延残喘的人类与魔戒那群骑士不同，他们没有摧毁世界的能力，更没有发动战争的契机，马晓康是这么想的。至于在他看来，这群人不该死，掠走他们性命的人不该是林婉清。

    他看到眼眶失去眼珠的医生、护士服被染红的无头尸体、四肢呈龟裂状的病人，还有腹部挂满血肠的魔化巨人，这是炼狱的场景，它应是病毒生物的杰作，可造就这一切的，却是他身边略显单薄的少女。

    肆意杀伐，这才魔化巨人有何区别？他暗里叹息，不再开口，领着众人坐上翼龙庞大的后背，往g市翱翔而去。

    傲立龙首，感受高空呼啸的寒风，马晓康脸色显得肃穆，心里思绪万千。

    林婉清的魔化迹象尚可控制，只要他稍加引导，这个懵懂的小女孩还不至于陷得太深。这就是他讨厌无限世界的原因之一，无意义地进行历练，却不给予启迪，任何三观正常的人类都经不起这些心境变迁。纵观这个无限主域，哪怕是巅峰轮回者，哪个没有一点心理变态的习惯？不过是被那股优越感所掩盖罢了。

    人的心境很容易随事物改变而发生变动，尤其是末世，人会变得残暴冷血，沦为杀戮机器。

    所以在他看到白帝与曹候并没有呈现出诡异的表情时，他确实是暗里松了口气。要是每个人都需要他开解一番，他真的会被硬生生气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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