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第 26 章-《凤戏游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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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煦叹了口气,对待蛮子不是只需要打仗的,不动兵刀地解决也是好事,只不过,这样一来,他的所作所为与列祖列宗们也没有区别了,只是将一个随时会伤人的猛兽若有似无地封存,以留后世。
想到这儿,李煦又有几分烦心。
后世,子息不旺是李煦一个症结,早年几个皇子或是没有出生就出事,或是出生之后不足月便会夭折,曾有人风言风语说是他斩杀手足触怒了祖宗,因此折了他的子孙运,只不过,敢这么说的,已经都是死人。
他膝下唯一一个长大成人的便是皇长子,可惜出身又太低了些,后面几个皇子,嫡庶暂且不论,年纪都太小,还不足以独当一面。
李煦身子骨尚且还可以,可毕竟已经是过了知天命年纪的人,这还可以的身子骨,不知道还能撑几年。
皇帝陛下想七想八,怎么想怎么觉得今夜不踏实,顿时生出向天再借五百年的悲壮之感。
高才看出皇帝满心的感慨,但是一时也猜不透这莫测的帝王之心到底在感慨什么,眼看更深露重,秋风更凉,不敢耽搁,上前试探道:“万岁爷?今儿个可是歇在上书房?”
李煦心不在焉,没说应也没说不应,失神之下,说了句前言不搭后语地话:“高才,你说,当皇帝是什么滋味儿?”
高才:“……”
可怜伺候了李煦几十年的高公公冷汗都要下来了,心说我的天,万岁爷今儿别是又被蛮子的公主吓着了吧?
不对啊,今儿个蛮子没带公主啊。
要么就是被蛮子的王子吓着了?
也不对啊。
到底是想起什么来了,问的这都是些什么四六不通的东西。
总而言之,这真是个送命的问题。
高才见天儿的差事儿,就是伺候主子宽心,知道这是个不能回答的问题,只好不动声色地哄着皇上不钻这牛角尖儿:“皇上,奴才活了这点儿年纪,没见过有人比您更勤勉了……您是九五至尊,天下人都不清楚您过的是什么劳心的日子,奴才是清楚的。”
李煦漫不经心地笑了:“照你这么说,朕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人人都想当的皇帝,还是个苦差事儿。”
这话说的不知道是高兴还是不高兴,高公公低眉顺眼地偷摸打量着李煦的神色,没敢吱声。
好在李煦只是不经意间的随口一说,并不是非要分个子丑寅卯,没等高才的回应,便自言自语道:“你还真说对了,这确实是个苦差事儿。”
说了这句,他瞧了瞧外面的天色,把外袍一扯随手甩给了高才:“今儿晚了,朕就歇在这儿,明日早朝后,传皇长子过来。”
高才忙捧了明黄的衣服,微微一弯腰应了一声“是”。
他这一声话音还没落,心心里蓦然一慌,再回头突然见得殿外一道白光从漆黑如幕的夜中夹携着寒气破空而来,血腥与杀意交织成噬人心魂的锋芒,划破了原本寂然如许的黑夜。
“刺客!有刺客!护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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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客。”秦风一手将李明远拦在身后,披散的头发优雅而服帖地垂在鬓边,挡住了他一只似笑非笑的桃花眼。
他的笑容有一种浑然天成的贵气与摄人心魂的邪气,两种气质交织,纠缠成了一种不知所起的妖丽秀美。
秦风笑道:“尚老板,如果在下没有猜错,你们派出的七大刺客,已经进宫了。”
额尔都木图闻言一沉眼神,骤然看向尚云间。
尚云间脸色先是一白,慌乱之色一闪而逝,一眼看到了秦风身后的李明远,立刻就强自镇定了下来:“秦老板知道的不少,可此时仍然气定神闲,难不成,是友非敌?”
李明远一愣,却顿时有一种跳了黄河也洗不清冤屈的感觉,面色登时有些不好。
秦风全然没将李明远的反应放在眼里,倒是对尚云间的说法显得颇有兴趣。
他一手仍然钳制着李明远的动作,另一手却悠悠挽了飘散如瀑的长发,含笑而问:“哦?尚老板何出此言?愿闻其详。”
他没有否认!
尚云间闻言,神色紧绷地将他从头到脚地打量了三个来回,从中丝毫没有看出任何要动手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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