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阿成-《拼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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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早就知道了?”他惊讶的有些结巴。
“我是学美术的,人体骨骼我非常清楚。你脸上动过哪些骨头,我只要一看就知道。你哥哥死了一年多点,你做整容也应该起码半年才消肿,可你一年前就认识了小默,那么你那时候肯定还没有整容吧,现在算来,应该也只是刚刚消肿,止疼药还在吃吧?”我慢慢的说,希望不让他感到恐慌。
“这你都能知道?那...那你还听我说了这么多,你为什么不揭穿我。”
“我现在不正在揭穿你吗。”我打趣回答他。他看着我的表情,揣测着我到底是什么心情。
“加尔,我知道我这样做非常对不起你。”他低下头,我很难保证他即将要说的真正目的到底有多少可信。“我确实是没有办法,公司要继续,研究要继续,我们的东西又是私人委托,不能交给政府,我只能想到找你。”他可怜的看着我,希望能够让我理解。可是,加尔是一个非常有分寸的人,她再喜欢那个阿成,也不会忘记爸爸的嘱咐,所以即便是真的阿成,也不会知道我们家的背景,他一定是知道了什么然后另有目的。
我看着他,一语不发。
“你骗了我们那么久,你一年前忽然出现在我身边,是不是从那时候就开始计划了?”张一默舔着嘴上的牛奶胡子,轻声质问阿成。
“我听我哥哥提过加尔和你,他说现在中国最大的培训教育机构就是你们家的产业,我本想找你帮忙,可没过多久你父亲就病倒了。有次我去看他,他误以为我是你,告诉我神家的秘密,我并不在乎那些传说,我关心的是她们家巨大的财产。如果那么多钱,可以投资在我们公司,那么整个世界的文明将得到一个巨大的推动。”他面对张一默的发问,居然老老实实全部说了。
“你们从哪里得来的这些东西?”张一默继续往下追问,我对这些东西并不感兴趣,我也不想去发现什么史前文明。
“三年前我和探险队在加勒比海和太平洋之间的一个多山国家,进行当地的古老文明探索,我们沿着线索一路追寻,到达了墨西哥。在那里存在着大量的文明遗迹,可是当地人只能讲出语言,却不认得他们祖辈留下的古老文字。”阿成认真的讲述起来,“早在十六世纪的时候,一个疯狂的传教士已经对这种文字进行了研究,可是他却烧毁了大量珍贵的文字记载。后来十八世纪这种文字终于被人破译,才有了后来更多的研究发展。我们借助着已知的这种文字的研究,发现所有提及的内容都指向烟山。‘烟山’是当地人对这座山形象的描述,终日生起浓浓烟雾,之前一直是一座安静沉默的火山,近年却非常活跃。”
“指向火山的文明线索?是让你们去死吗?”我觉得气氛太过于凝重,想开个玩笑。哪知道我这样无心一说,却让阿成瞬间泪奔...这里面一定有故事...
“确实是送死!”阿成一手扶着额头的说,声音里夹带着颤抖。“那是一座活火山,非常活跃。当地人告诫我们千万不要靠近那座火山,早在十六十七世纪,因为当地那古老的文明被破坏时,它经常喷发,而在十八世纪初期也曾喷发过。这些时间都刚好是这个文明的重要时期,所以他们认为火山喷发是神愤怒的样子。可我们坚信科学为上,他们说的神在我们眼里不过只是巧合罢了,所以我们还是迈进了那座火山脚下。”他停了一下,深呼口气,似乎要开始讲一件很难以启齿的事情一样。“就算是在山下,浓浓的硫磺味依旧充斥着我们每一个人全部的嗅觉。我们一行二十几个人带着常规探险物品就往山上行去,为了掩人耳目,还选择了有冰川的东坡,晚上就睡在一些小小的凹之间。我们就这样行进了四天,到达了山腰。在我们到达山腰的地方,地址明显改变,表面有明显的火山沉积岩。当地的古老文明里面提到这座烟山时,是这样说的
‘所有的获得皆是恩赐,神矗立在这烟雾之中观察我们,我等在神的脚下聆听神的指示。’
这是一个崇尚自然宗教的古老民族,在他们残留下来的四部文字记录中,记载了他们祭神的各项事宜,对于这种山上的祭祀,他们就只能止步山腰。所以我们从这里面推断,那些线索指向的就是我们现在所在的这段位置。”阿成又停了下来,端起桌上的水一饮而尽。我听得认真,而张一默则在一旁拿着我的头发发梢打结玩。阿成喝完水站起身走到窗前,看着楼下的小区花园,淡淡的说:“之后发生了难以想象的事情,我们进到了那个写满这种符号的山洞里,可是所有人都死在里面,只有我活着走出了那座山,所以才有了你刚才看到的那七块东西。但是探险目的是为了私人发起的,我又不能把这些东西交给政府。跟让我难以理解的是,等我回到山下,对方却并不是过来和我处理后续的事情,而是直接派人到我下榻的酒店要杀掉我,无奈之下,我只能一路潜逃,回到美国,后来哥哥死了,我便借哥哥的身份活着。”他省略了发生的事情,简要的结了尾。
“你打算什么时候动身?”张一默在旁边无所谓的问了一句,阿成用一种带着惊恐和愤怒的眼神看向他,可这货还是玩我的头发头也不抬的继续说:“怎么,你来不就是想再去一次火山吗?”
“你怎么知道?!”阿成这下是真的慌了,这种事情他自己都还在犹豫,毕竟是一个探险队二十几个人都死了,而现在虽然主要目的确实是再回去那里,可自己到底能不能还有机会活着回来他自己也不知道。
“正好你来给我们带路。”张一默说话的口吻并不像是在商量,事实上更像是那种已经等了很久,终于该出发的感觉。我对他忽然说出的这句话感到非常不理解,这明明听起来并不是出去开心玩耍的样子,为什么他还要去?还有,我们是什么意思?
“我也要去?!”我好像才发现他说的人数里面,有我一个名额。这货不是疯了吧?!
“恩,事实上,主要是你去,我是随行。”张一默不急不慢的回答,看着我满脸讶异到扭曲的表情,满怀坚定的一笑。
我被他这句话弄得有些死机了,抬头望下个天花板,忽然好想大笑,心里清楚我还是太年轻,见到的事情太少,所以完全不懂的这种黑色幽默。恩,他一定是跟我开玩笑!
“我们一个月后出发。”张一默再次确认。阿成正想说什么,被张一默打住了。“你这一个月做足准备,资金不是问题,安全是最重要的!人手方面我会推荐,你不用操心。”
阿成听张一默这样说,居然没有继续反对,看来他真的非常急切的想要再去一次那火山。我觉得这跳转太大了,前一天我还在想着等把肖雨的事情结束了,就可以带着画笔满世界玩了,今天忽然就变成史前文明探索小组成员。事实上,我并没有同意,而且我也不知道张一默为什么会说出那样的话,没听见说上次去的人都死完了吗?这边背后还有不知道谁要暗杀阿成,这种烂泥塘我是完全不想参与的!
“要死你们自己去死,别拉上我!”我思来想去都觉得不妥,果然出口拒绝。
“可是加尔已经去了,难道你不怕她出个什么意外?”张一默说得很轻松,可我听到却心里咯噔一下。这还了得!那死人的地方,加尔去做什么?还有,加尔不是在美国说又是暂时回不来吗?难道说的有事耽误就是指的这件事?她为什么要参与到这件事情里去?怎么这些人都疯了一样,恨不得和麻烦领结婚证终身不分离?
“那我们就报警,有人死了,还有人要杀人,这种事情应该交给警方去处理。”我理直气壮的说,难道他们不知道法律是用来保护自己的武器吗?
站在旁边的阿成摇头说道:“警方讲究证据,我哥哥已经死了,我这种身份也只是对那些人冒充而已。其他人的尸体也找不到,也没有任何东西证明我正在被追杀,所以警方是很难相信我说的话。”
“那你的意思就是这事还只能私了?要杀你的人到底是谁?你们当时接任务的时候难道没有记录吗?”我有些愤恼的瞪向啊成,他满脸居然瞬间写满愧疚!这是在对即将带我走上不归路而感到愧疚吗?
“当时来找我们的是一个年轻小伙子,满头的辫子,说话带着德国口音,他给的价非常高,只要求我们带回一组完整的照片。我们心里只想着这笔钱可以支撑公司,也就没有苛刻的对他的身份进行了解核实。”阿成说完就闭目仰头,心中应该非常懊恼。
“好了,有些事情就是这样强硬的发生,也没有什么余地让你可以选择。你不要担心,一切都有我在。”张一默总结性的给我定下这件事,我沉重的叹了一口气,心里对加尔也参与了这件事情感到非常生气,却又无奈,我可不管他们打什么算盘,我只要去找到加尔把她带回来就好。
屋里三个人都各自在心里确定好自己的目的,为了缓和尴尬的气氛,所以就开始谈开别的了。
“你是冒充你哥哥,那你到底叫什么呢?”我最想问的就是这,一直到他个真的死了,就总觉得自己成天在叫一个死人的名字,非常大不敬。
“我也叫阿成,其实,我们是因为姓成,所以才叫阿成。别看我金发碧眼,其实我们的爸爸是孤儿,被一个中国人养大,所以他姓成。”阿成听我问他,稍稍一愣,然后向我解释,完了反问我说:“你妹妹为什么也知道这件事情?还有,她怎么也叫加尔?这是你们家族的传统吗?”
我听她这样问忽然哈哈大笑起来说:“我就是那个妹妹!”
阿成听我这样说,忽然变得非常惊慌,眼睛瞪的老大的质问我说:“你说什么?你不是加尔?那刚才说的那个去火山的加尔才是真正的加尔?!”
我看他反应这么大,不明白他一个外人紧张什么。张一默在旁边玩着手机,听阿成语气中这么紧张,调侃他说:“怎么?还真把自己当做你哥哥了?”阿成这才发现自己稍有失态,马上向我道歉:“不好意思,刚才我失态了。毕竟那是我哥哥深爱的人,所以才会紧张。”然后端水杯喝口水,压压心里的情绪。看来他和他哥哥关系非常好,所谓爱屋及乌,或许就是这样吧。
时间转眼到了中午,光顾着说话的我们都渐渐感到体力透支,虚弱无力。阿成双手捧脸支撑着,我的脑洞开始扩大,我看向坐在沙发上玩手机的张一默,用孱弱的声音问他:“难道...我们是被那暗杀的人下了毒?难道...我们就要命丧于此了?”只见张一默忽然起身,大义凌然的看着我,脸上带着神秘的笑容。莫非,是他!他就是追杀阿成的凶手?!是他给我们下了毒!?我心里好恨啊,竟死在这小子手里...
“走,吃饭吧。”他开口慢慢说道,声音温和全身散发这暖暖微光,那短短四个字犹如天籁,居然让我瞬间感到体力复苏了些许,体内隐约有一股强大的动力要奔向我的双脚,他是谁!?竟有如此大的能力让我这垂死之身恢复活力!难道!难道...他是...
“不吃算了。”张一默见我望着他,眼神时而缥缈,时而坚定,知道我又开始各种脑补了。
“真是的,我自己脑补要你管!”我被他活生生的拽出二次元,心里不免有些愤怒,一巴掌旁边手扶脸的阿成。他正打瞌睡,被我一拍,一下就从沙发上弹起来,然后满脸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表情看着我,把我逗得笑不停。
驱车到一家日本餐馆,我点了我最爱的生鱼片,其他就交给那两位大爷补足。吃饭的时候大家都放松了很多,可严峻的问题依然存在,肖雨怎么办?这假肚子怎么办?这些事情应该要去处理,而不是一走了之。
饭后阿成便着手去准备物资,张一默则送我回到新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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