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林晓夜,夜谈-《血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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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两个沉默了一会儿,林晓夜先开了口:“嗯,今天晚上,我要将一切告诉你。你是想先听我成长的经历,还是想先听关于异种的事情?”
“先听你成长的经历吧。”我最终还是对这个比较感兴趣。
“好。”林晓夜目视远方,静静地回忆起来。
“我生在一个比较贫穷的家庭,家里有我的姐姐、妈妈,和爸爸。我的爸爸天性嗜酒,再加上当时社会物质也比较紧张,只有我妈妈撑起这个家,”林晓夜低下了头,“当时我爸爸一有钱就去买酒来喝,和一帮社会混子搅在了一起。我的妈妈辛勤地工作,我看着都觉得她很辛苦,但我爸却不理会,有一次把全家的钱都赌光了。我妈不止一次哭着求着劝告过我爸不要再这样子下去了,但我爸的脾气太暴了,根本没有听进我妈的话,还经常打我妈。到后来,我爸喝酒发了疯,竟然错手杀死了我妈……”
“我觉得我爸不可原谅,他不但害了我妈,也害了自己,还害了我们的家庭。如果我爸那个时候不喝酒、不混日子就好了,但过去终究是过去,再也回不去的了。”林晓夜说,“他后来被警察抓了,结果被判了无期徒刑。”
“我和我姐,那时亲眼看见我爸一边骂着,一边将一个玻璃啤酒瓶砸在了我妈的头上,我妈疼得张大了嘴巴却没有喊出来,她头上的鲜血慢慢流下来,那情景我一辈子也忘记不了。而我和我姐却无能为力,只能软弱、胆怯地站在墙角哭泣,默默地看着这个场面。一个在身边养育你的人突然死在这个世界,那种感觉简直无法用词语来形容。失去母亲的痛楚、什么也做不了的绝望,眼巴巴看着妈妈在我面前慢慢倒下,我当时感觉天都要塌了。”林晓夜的眼泪,慢慢地流了下来。
“我们两姐妹自我爸被判无期徒刑后,从小流浪于整个倪城,临香、灵草、晨光、雾天我们都有去过,最后我和我姐被临香区的政府部门收留了,给了间出租屋,而且每个月都有补贴。”林晓夜说。
“这个世界,是残酷的,是不公平的。凭什么有一些人就因为荣华富贵就可以狂妄自大、唯我独尊,而有一些人就要卑躬屈膝、低声下气地来讨好有钱人家?”
“一切都是因为被欺负者太过弱小而造成的。”林晓夜擦干眼泪,“就像我一样,我从小就被人厌恶、唾弃,因为是异种的原因,被人欺凌而不能抱怨一句话,只能被人远离、被人嘲笑。我姐比我大三岁,她也是异种,每次她都会挡在我面前保护我,即使她自己受到什么伤痛,她从来都不说。我姐姐是个寡言少语的人,我很少见过她笑,每次都是嘴角下垂、眉心紧锁。而且每次遇到人们的欺凌和冷嘲热讽的眼光,她总是挡在我的面前、拼了命地保护我,我问她为什么,她对我说‘你是我唯一的妹妹’。”
“我活着,不单只是为了自己,甚至可以说我是为了我姐活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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