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奏 悄然转变-《异端庇护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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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蔻像被烫到似的突然摔开了缰绳,他的脖子缩了起来,身体颤抖个不休。站在不远处的杜蒂看到他的举止越来越怪,忽然回想起了他在隔离疗养时的种种异常行为。
【他想要逃离。】
伊蔻斜着身子试图离开马背,但他好似忘了自己的双脚还套着马镫。在一通胡乱的挣扎下,他终于拔出了一条腿,整个人立刻摔了下来,而另一条腿还挂在马镫上。
【他觉得自己逃不了。】
枣红马停了下来,回头打量着这个笨蛋,伊蔻整个人就像冻住似的维持着头下脚上的倒挂姿势。
“天真蓝,像谁的眼睛。”一时摆脱噩梦的伊蔻喃喃道。
一串仓促的脚步声响起,杜蒂朝他跑了过来……
晚些时候,伊蔻独自坐在草场的围栏上发愣。豢养在栏内的驼鹿有时会好奇地靠近他,嗅嗅这个陌生人的味道,而伊蔻则会轻斥两声“去去”,接着再度陷入回忆。
上午,他在杜蒂的提议下不慎触到了记忆中的禁区——十七岁时的坏事之一。没有那次经历,他也许会跟奥拉一样成为哑巴。
“十七岁啊……”伊蔻皱着眉头喃喃道。
那年,克鲁利替他开了苞。这桩事情让他患了失语症,他在行会里的地位随即被降至底层,几个人把他当作不能言语的静谧者折腾了大半年,直到那玩过头的一次。说起来,也是在那一次,他听到了七岁时被教官恶整的真实原因,他那失灵的喉咙跟着发出了撕心裂肺的求生惨叫,失语症就这么好了,而这声音还神奇地唤来了克鲁利和六具尸体……
伊蔻苦笑着顺了顺头发,他强迫自己不去想德斯坦的往事。如今该让他发愁的是糟糕的精神状况。
说来也怪,自从得知他的精神有异以后,席德尔这一家子就突然待他好了起来。他们像对待一颗珍珠似的留心着他,不敢开怀大笑,时常欲言又止,以免触动他哪根脆弱的神经。
他也不想让这家人失望,可是有些伤痕埋得太深,恐怕一辈子也除不掉了。
伊蔻十分沮丧地叹了口气。他听到身后有脚步声传来,可是却懒得回头。过了一会儿,有人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他故作惊讶地转过头去,只见蒙特正担忧地瞧着他。
伊蔻张大了嘴巴,一时不知道该怎么称呼这位。是直接叫他蒙特好呢?还是该称呼他父亲呢?这还真是难以抉择啊。
“你看来比之前好一点儿了。”蒙特说道。
伊蔻点了点头。这话一点儿不假,只是眼下的状态不知道能维持多久而已。
“我能问下你为什么那么畏惧骑马吗?”蒙特把手搁在一旁的围栏上,随后看着伊蔻问道。
短暂的沉默后,伊蔻开始机械地吐字。
“因为该给马套的玩意,我一件不拉地被人套在身上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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