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再酌酒先干为敬-《那年那蝉那把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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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他与蓝玉组阁的二十年中,来了又去的年轻才俊如同过江之鲫,最终被他看上眼的又能有几人?可有一手之数?能让老人为之动容的人或事当然不少,但无一不是秋叶、公孙仲谋这个层次的大人物,徐北游这个年纪的年轻人,纵然有两人关系亲厚的原因在里面,能让老人说出这番话也是殊为不易。

    不过徐北游对于这番话倒是没有太多感触,仍是一脸平静的模样,还是正襟危坐在小板凳上。差点没让老人没忍住提醒他一声,老夫都把你夸到这个份上了,你也好歹表现出一点欣喜和雀跃应个景也好。

    韩瑄问道:“何时去江都?”

    徐北游沉吟了一下,说道:“等过去这个年关,一开春我就动身。在此之前,我也好趁着这个时机巩固下自身修为。”

    韩瑄收敛了脸上笑意,缓缓说道:“此去江都,不比西北塞外,中原江南自古都是豪阀遍地,卧虎藏龙之地,你说不准哪家就藏着个千年老王八,说不定哪家就可以上达天听,更别说那些根深蒂固甚至可以只手遮天的地头蛇,所以此行要处处谨慎,万事小心。”

    这一晚,徐北游和韩瑄两人谈了许久。

    第二日清晨,徐北游独自一人来到小方寨后的断崖上。

    十年前,他就是在这儿遇到了师父公孙仲谋,公孙仲谋寻访韩瑄未果,却意外收下了一个徒弟。

    也正是在这儿,徐北游见到了诛仙出世,知道了外面的世界是如此广阔。

    徐北游就像当年公孙仲谋那样盘坐于断崖上,将剑匣横在膝上,望着崖外的风景许久许久,最后用袖子遮住了面庞。

    当年握着夏蝉的孩童已经长大,将手中的夏蝉换成了膝上的剑匣。

    可临近初冬时节,不管是怎样坚韧的寒蝉,都难免在凄切哀鸣中死去。

    正如横秋老气,终究敌不过新冬来临。

    没有蝉。

    也没老人。

    徐北游在这儿为公孙仲谋修建了一栋小小的衣冠冢,将那件已经破烂不堪的黑袍葬在了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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