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中常侍林兴仁候在宫门口,看到溧阳公主和羊氏走出来,恭礼禀道,“车驾已备,请殿下启程。” 萧琼琚像是没听到一般,没有丝毫表示,只是被扶着走到车驾前上了车。 羊舜华极留意地看了看车驾周围。 雨渐渐大了。 萧琼琚一上车便是一惊,魏帝元善见居然已经坐在车中了。 元善见束发、黑衣,是极其普通的魏国公子模样。但是他天生的姿貌出众,就算是穿着如此不显眼的袍服也并不因之而减了颜色。没有了皇帝的服饰,反倒更显现出清俊之质来。 受困于车中狭窄,萧琼琚不得不坐下来,却不说话只看着元善见。 元善见极浅地戚然一笑,“此别便是永生别,孤想来送一送殿下。” “陛下不怕大将军知道吗?”萧琼琚脱口而出地道,其实连她都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样的答案。 “大将军岂能不知道?”元善见极淡地一笑,甚是平静,却语出惊人。原来他心里什么都知道。 “既然如此,陛下何必还要这般行事?”萧琼琚心里愁怅顿起,有点神思不属起来。 “送送殿下,也送送自己。”在元善见的声音中又重叠着车驾前行时车轮匝地而过的声音。 邺城外,梁史的大队车驾停驻城门口不远处。只有将军兰京戎装佩剑满面生气地立于微雨中期待着归程,却不见临贺郡王萧正德。 城门边稍远的地方,在极不显眼处停着一辆极普通的牛车。车驾边并无人护侍,只有数十步之外才有两个打扮平常的黑衣人在周围逡巡不去。这车是濮阳郡公、司徒侯景的车。车里此刻坐着的人除了侯景还有临贺郡王萧正德。 牛车中,侯景与萧正德挽袖而别。侯景似乎是极舍不得这位“兄长”,颇似动情地道,“弟在邺城不入高王的眼,世子更是视弟如肉中刺一般,倘回治所又挂念妻儿在高王处……”他竟至声音略有嘶哑,不得不停下来。 萧正德却大为惊讶问道,“大丞相竟如此不信任二弟吗?竟至留质妻儿?” 侯景不解释这事,只是迅速恢复了情绪又重新抬头看着萧正德道,“所幸得了大兄,如今又不得不分离。只是此后大兄远在建康,弟在邺城,想见一面也不得,弟心中甚是难过。若将来世子继任时,这鲜卑小儿一向刻薄于弟,望大兄听到世子为难弟时能援之于手,解救于弟,弟就感恩不尽了。” 萧正德面色忽然一冷,神色突变,薄怒道,“高氏父子竟然如此恪待二弟。高澄此人更是无情之至、反复无常。”他忽然想到,溧阳公主若是真嫁给了高澄他倒也算是为梁、魏联姻真做成了一事,谁知道高澄竟然冷面而拒。他堂堂的梁国大皇子、郡王之爵,屈尊至大将军府提亲事,降格求为大丞相妻又遭拒绝。这让萧正德心里更添恨意。 萧正德恨意重重地道,“竖子对侄女尚且冷面无情,更莫说是待二弟了。二弟处境堪忧。” 侯景宕开一句忽然问道,“世子竟是真的对公主殿下无情了吗?”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