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8章 明天我们就能堆雪人了-《电影大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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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下回?”瑞安笑问。

    “绝对的!”

    ……

    10月31日斯普林菲尔德的天气果然一如天气预报,乌沉沉的却就不下雨。’sb剧组抓紧时间地拍摄,今天杀青就为了这样的景象效果,有几场戏甚至作了重拍。

    “我知道是谁了。”

    “啊?”

    “杰苏普。我知道是谁了。”

    萧索的山林间,多利家屋子外的空地,数字摄影机正在高速地运转,众人都望着表演区的状况,除了演员们的念白声没有其它声音,谁都知道这场戏的重要性。事前叶惟冷声的说要“一条过”,折磨了詹妮弗一个月,几乎就为了这仅有一次的哭泣。

    眼泪叔叔想到是谁杀了杰苏普,他一知道就一定要去复仇,而芮知道他这一去就必死无疑。

    约翰-哈克斯的话音还未落,站在他一步外的詹妮弗就骤然变了脸色,扁起发颤的嘴巴,张开双手一把抱住他,紧抱得自己颤抖。她哭了起来,发出不可受制却又沉沉压抑的呜咽声,被人打得半死的时候芮没有死,这一刻她哭了,哭得让人心碎。

    两个弟弟都不知所措的站在后边,年幼的脸庞像闪烁起了厉光。

    哈克斯只是轻轻的搂了她一下,拍拍她的后背,就推开她,转身走去,什么都没有再说,一步都没有停留。

    詹妮弗咬牙地把哭声咽回肚子里去,右手抬起擦抹通红双目的眼泪,望着眼泪叔叔开车离去。

    “,好!快。”叶惟几声大喊,众人立即忙活开来,机位、灯光、录音……分镜剧本上接着是眼泪叔叔驶车离去的镜头,然后芮和两个弟弟走到屋子门廊台阶坐下,而现在趁詹妮弗的情绪和神态还在,先拍那之后的镜头。

    这场戏开拍前就调度好了,镜头正对着屋子,它几乎占了整个画框,就这么一间破屋子,却可以压垮几条人命。

    战斗人员们迅速地各就各位,摄影机再度运转,场记板打下,“r。”

    忍着哭的詹妮弗坐在木台阶的中间,搁在膝上的双手抬起,又擦眼泪,又擤了一把鼻涕,就用右手手指擤出来扔到地上,一边伸脚去踩磨掉,一边往左手衣袖擦手,仍发出非常低的抽泣声。

    两个弟弟坐在她的两边,有diǎn不确定的尝试般去握她的手。

    左边的哈罗德轻声问道:“我们有了这钱,你是不是就要走了?”芮转头看向他,沙哑的声音说:“你怎么这么想?”右边的桑尼看看她,低落的说:“我们听你说过部队什么的,那是我们不能去的地方。你是要离开我们了吗?”

    芮一动不动的望着桑尼,沉默了半晌,抽泣也已经停了。她忽然转头前望,平静的说道:“不会。我没有你们两个在肩上压着,会迷路的。”

    三人静静地坐着,都望着远方,哈德罗忽然说:“下雪了。”

    “明天我们就能堆雪人了。”芮说。

    镜头之外,艾丽西卡看向还沉静的叶惟,剧本至此结束。最后的“sno.”和“oorro--an-a-snon.”是改编的,原著中开头就是冰天雪地的寒冬,最后是桑尼问“这些钱我们怎么花啊?我们先买什么东西?”然后芮说“车。”她觉得应该是说无论如何,生活会继续,会变得越来越好,喻意女权运动也是这样。

    而在改编剧本,她问过惟,他给她解释了一些,还开玩笑让她保密,不要告诉任何人,但她真有保密。

    危机似乎已经度过,黑夜和冬天的到来却意味黑暗和严酷这才刚开始,这场雪将会很大,大得明天就能堆雪人,不过再怎么艰难,也可以勇敢乐观的面对。

    不只是这样,“明天我们就能堆雪人了”有更重要的另一层意思:

    堆雪人是一种享受生活,也是一种能力,但明天是什么时候?人们总是说明天会更好,希望在明天;女权主义总是说男人可以,女人也可以,“我们”都可以,我们能怎么怎么,我们也能怎么怎么,继续奋争下去,明天我们就能怎么怎么了。

    但是在明天,不是在今天。这是女权运动的核心、现状和愿望。

    被打得鼻青脸肿后依然继续奋争、更多奋争,这就是女权终究一步步地进步的原因吧。

    此时除了三位演员,副导演安德森等很多人都朝叶惟望,这镜头拍完了,他是该喊了。

    叶惟知道状况,不喊又有什么所谓?拍好的影像不会丢失,为什么不看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詹妮弗,你能给我惊喜吗?不需要多么惊艳,只需要你有行动,不要像块木头,做个优秀演员会做的……

    片场陷入了寂静,三位演员都没有动,没有说话,只有坐着的微动作,静得有diǎn诡异。就在这时候,詹妮弗突然站了起身,朝着镜头外的方向走去,哈德罗和桑尼有些犹豫的怔在台阶。

    “!!!”叶惟激动的大吼一声,一挥拳头,“非常好!”

    这不是杀青镜头,但这就将是影片的结局!真高兴,真他马的高兴,詹妮弗能做出最后这个行动,她怎么可能不成功?这就是理解力,这就是想象力,反应力,这就是表演!

    他不知道她想什么,这个行动给了他更大的剪辑空间,结局画面可以止于他们就坐在那里,可以止于芮站起来站到一半的那瞬间,标志着女权的奋力崛起,还可以止于芮走来,女权大潮走来,而男权在尴尬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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