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游击战争毕竟不同于常规战。 那些在战地一线负伤的伤员,只有重伤员才能享受被卡车拉到前线医院的待遇。一般的轻伤员不得不依靠双脚缓慢挪步,有时开过的卡车,顺便将实在走不动的伤员拉上车。 整个苏军征召的女兵,有超过一半塞入了医疗系统中。她们的疯狂与一线官兵如出一辙,而且野战医院往往距离战线不过五六公里,实在太近了了!因为德军的重炮通常就在德军步兵身后五公里左右,其最大射程刚好能打到苏军野战医院,一发重炮下来,医院就什么都不剩了。 野战医院的军医护士如此冒险只求更多的从一线抢救人命,她们是医生护士,同样也是军人,甚至某些必要时刻也得拿起枪械作战。 投入到正规作战中的苏军官兵,他们因此留有念想,即受伤后有很大几率会被快速拉回阵线,一天之内就送去抢救。当然,能被从死人堆里拉回去,真的只能感谢跳出阵地玩命救人的护士姑娘了。 至于游击队员们,能得到妥善的救治真是一种奢望,能否活命几乎全看自己的毅力,以及一点点运气。 在敌人占领区战斗,通常是极度缺乏药品,粮食多数情况也是匮乏的,弹药补给只有大型的游击队能得到上级的稳定空投,小型游击队几乎只能依赖缴获。 当科夫帕克在苏梅和布良斯克战斗时,他们缺乏药品,伤员的死亡率很高。 八月九日夜被送会游击共和国的伤员,有八成来自于科夫帕克兵团。这些乌克兰裔游击队员被连夜救治,铁匠村和鲶鱼村的所有医生护士一齐上阵,各类药品按照规定标准投入使用,直到次日凌晨三点,数百名伤员全部被急救一遍。 时间已经到了八月十日,对于白俄罗斯,秋季已经到来。 “今日,又是一个晴天呢!” 杨桃是脱了白大褂和衣而睡的,生物钟使然,日常早晨的医护人员集结时间,她总是定点苏醒。 她爬起来,迅速把毯子叠好,接着拿起木棍把窗户木板支开。 时间区区六点,今日天气不错,清晨的曙光透过窗户照入房间。户外还有这薄薄的雾气,整个世界有些湿润。 拍拍脸颊,又揉一揉肚子,经过一宿的休息,整个人精神头不错。 “很好,今天也要努力工作!” 一件新的白大褂穿在身,几枚荣誉勋章顺手别在大褂上。长长的黑色辫子迅速盘成一团,最后由一根自己削的木簪串起。她身材娇小形象特别,在众多的医生护士中,就数她最出众! “一位优秀的医生要时刻保持着严谨与谦逊,要用真心对看待每一个病人,因为病人都相信,只有你才能救治他们。”院长的话她记忆犹新,既然放下了武器选择了医疗事业,这条新的人生路,必须记得院长的教诲。 所有的医生护士,要完成清晨的病房例行检查,方可去吃早餐。 杨桃的肚子咕咕叫,好在她给自己留下半个拳头大的干燥黑面包块,以此垫了肚子后便出了休息室。 因为新来的超过五百名伤员,早餐的工作比以往更加繁重。 之前的伤员,多数已经出院,留下来的多是重伤员,经过大量药物的治疗,伤势恢复情况一片大好。那些人是用不着再操心的,新的问题即来自新伤员们。 作为医生,她有义务检查每一个床位,若是遇到重伤员,还要嘘寒问暖的说上几句。 只是她基本没和乌克兰人说过话,她更是对乌克兰这个概念有一点模糊。 是啊,一年以来,自己打交道最多的还是白俄罗斯人。 一个有些神志不清正喋喋不休的人引起了她的注意。 杨桃凑去耳朵,伤员嘟嘟囔囔的不知在说什么。 “同志们,有谁知道他说的是什么?” 伤员隔壁床位的病号,一副无奈的模样:“孩子,他在抱怨!央求着把他的腿还回来。” 腿?杨桃仔细瞧了一下,可怜的伤员右腿少了一节,整个大腿被一团麻布包裹着。 还有什么好说的呢?杨桃勾下脑袋,再多的安慰对于这位倒霉的战士,目前都是多余的吧。 她转身要走,却被刚刚说话的那位病号拦住:“孩子,你还是个孩子吧!可是你居然是医生?请您转过身!” “嗯!您有要求,我作为医生会尽力满足您。” “不,我只想看看您胸前的勋章。我的上帝啊,您怎么会有一堆勋章,还有一枚……真是不可思议……” 杨桃一直不觉得自己的勋章有什么问题,她与丈夫在勋章方面的区别,仅是少了一枚金星勋章罢了。 她注意到说活的这位伤病员一把胡子,想必也是个老战士,对勋章方面的了解更为透彻。 “真是漂亮啊!真是难以相信一个巴什基尔姑娘,居然能荣获这么多勋章。” “不,我是中国人。”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