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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值得吗？”张汉卿喃喃自语，似是在拷问自己。

    沉默片刻，他看着书桌上的一本书，伸出手轻轻抚摸了下上面的四个大字，道：“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民族大义，一己私心皆在吾心。”

    他的手指下，资治通鉴四个大字盈盈生辉，绽放光泽。

    蔡文直叹了口气，道：“可是你可想过，这么做的话，那些日本人会就此罢手吗？你现在已经将自己逼上绝路了。”

    “绝路？绝处方能逢生！至于那些日本人，我张汉卿与他们不共戴天！”

    张汉卿眼神爆射寒芒，看着眼前的虚空，那眼神仿佛要穿透空间，杀死那些日本人。

    蔡文直也不再多说什么，他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是多余的，也许只有他自己能让自己走出那条死胡同吧。

    思虑了一下，蔡文直还是忍不住提醒了一句：“张伯父刚刚去世，现在东北军必然人心惶惶，你要赶快振作起来，处理好东北军的内部事情。”

    听到这里，张汉卿反而突然笑了起来，看着蔡文直神秘地说道：“到现在你还猜不出我请你来这里的目的吗？”

    哎，蔡文直叹了口气，没好气地看着张汉卿，道：“我就知道你不会简单地让我来做一个翻译，自认识到现在，你哪一次让我占到过便宜。”

    “哈哈。”张汉卿大笑一声，道：“文直兄此言差矣，咱们兄弟多年，我怎敢骗你，这次我是真心希望你能留下来帮助我。”

    说道最后，张汉卿的神色也渐渐严肃起来，看着蔡文直，静静地等着他的回答。

    蔡文直陷入沉思，不知该如何回答，他和汉卿自小一起上学，一起逃课，甚至一块偷偷跑去军营学习军人打枪，可谓是感情很好，比之亲兄弟也不逞多让，而且张汉卿从小就是古灵精怪，十分聪明，俨然有着其父的雄姿。

    可是，今时不同往日，汉卿依旧是张汉卿，可是他却不是当年的那个蔡文直，日本留学的几年让他清晰地认识到中国面临的问题，那不是单方面的问题，而是诸多原因所造成的问题，他不知道自己能做到那一步，也不敢去做，他怕失败，他更怕汉卿失败。

    “莫非文直不肯？”张汉卿义正言辞，道：“大丈夫生而乱世，自当挺身而出，担大任，扛大梁，救民族于危难之间，纵然粉身碎骨，灰飞烟灭又能如何，吾之大义可昭日月，可憾青天。”

    蔡文直被张汉卿的一番话，说的心头火热，血液沸腾，眼中精光闪闪，男儿生在乱世，抛头颅洒热血，乃是无上荣誉，何惧生死！难不成我蔡文直真的怕事吗？

    不！我心自当照明月，我血自当染青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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