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荷塘里没有狼,只有鱼-《御宠医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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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人是梓月身边的丫头青藤。

    “七小姐在吗?”

    与“机器人”说话不仅费劲儿,还容易降低智商。夏初七磨着牙齿挥走了甲一,正倒在床上抚着自家的肚皮生闷气,觉得自己孕妇的小脾气还没有充分的发扬光大,就听见窗外有人在喊。

    “……”

    “不知。”

    她翻白眼儿,“那为何不去打听?”

    他再摇头,“不知。”

    她郁闷,“那你可知,我很想知道?”

    “不知。”

    她忍不住还是问了,可甲一却摇了头。

    甲一说了许多人的事,偏生没有夏初七想听的——赵十九呢?这丫的到底在做什么?

    比如,丫丫小公主闹肚子,在屋子里哭闹得不行。那奶娘依稀说起,自打在来东苑的路上吃了梅子给丫丫的水果之后,她拉粑粑就不乖了。

    比如,随着帝驾来东苑的御厨们都在准备晚上的百官宴。原本这次宴会是准备在东苑的御膳堂里进行的,但是陛下为了照顾北狄使团的思乡情节,以示大晏的和善与友邦诚意,百官宴选择了蒙族习俗——“乌查之宴”。乌查之宴是蒙族人的最高待客礼仪,晚上要摆整羊席了。

    比如,东方青玄从校场下去,便径直去找了东方阿木尔。在好的住处呆了约摸小半个时辰。兄妹俩一直关在屋子里,到底说了什么,没有人晓得。但有人听见里面有争吵,也有人看见,东方青玄出门的时候,脸上竟然没有一贯万人迷的娇媚笑容,而东方阿木尔眼圈泛红,像是哭过。

    比如,太皇太后回了住处,咳嗽得更加厉害,虞姑姑去灶上熬药的时候,拐着弯的出来打听了一下,大抵是问七小姐到底晓不晓得太后的病情,为何没有动静儿?也不主动去看看太皇太后。

    比如,赵绵泽午膳后带着他的宠物……不,宠妃乌兰明珠游湖泛舟,赏荷折柳,好不畅快。

    他为她说了一些东苑的情况。

    未时过,甲一进来了。

    傍晚时,烈阳散去,夕阳的余光暖融融照在东苑的梅渊阁上,像一个大大的笑脸,携一抹温暖,轻抹去无数的无奈,淡下去无数的阴霾。

    一会儿想到射柳时那从校场上飞来的箭,一会子担心赵樽掌心里的伤,一会儿又想着他与阿木尔之间那个“杀狼救美”的故事,一会儿又害怕自己的法子帮不了鬼哥和梓月……心思乱七八糟,烦躁得几乎对她的脑容量进行了一次完美的狙杀。

    大半个下午,她在床上翻来覆去。原本想休憩一小会,可脑子里像在荡秋千,愣是没有合上眼。

    只如今,二鬼和梓月的未来交到了她的手里,她责怪重大,不管如何,也得想一个既能糊弄住太皇太后那一双精光眼,又能顺利助鬼哥抱得美人归的法子。

    她也不晓得,自己这脾气为何会变得那般极端,就是见不得骨肉分离。

    死就死吧!爱咋的咋的。

    不过,虽然今儿的事惹了太皇太后不高兴,又打了皇帝的脸子,夏初七却有一种豁出去了的感觉。想到自己不能团聚的一家三口,又想到赵梓月的一家三口,她侠义心肠一路泛滥成灾,只要能促成鬼哥与梓月,哪怕把自己的厚脸皮翻过来再煎炒一遍也没有关系。

    一场射柳过去,不知到底谁才是胜利者。

    想到赵绵泽离她这般近,她什么好心情都没有。吃过午膳,便拘在屋子里,梅子好几次撺掇她去赏东苑观荷景,她都拒绝了,一个人倒头在床上睡大觉。

    扯淡的生活!

    可这事儿她连一根鸡毛的主儿都做不起,只能搂紧自己臃肿的肚皮,无奈的感慨一句——你视他为粪土,他非把你当珍宝。你视他为珍宝,他却把你当根野草。

    夏初七心里老大不爽。

    按规矩,像这样的日子,皇后是要与皇帝住在一起的。但她与赵绵泽没有完婚,自然又另当别论。不过,为了讨皇帝的好,负责安排住所时,大太监何承安还是把夏初七的住处紧挨着赵绵泽,两个的中间就隔了一个有天井和花树的小院落。

    ~

    “那你便多多操劳了。”

    和蔼地一笑,她抚了抚手上的茶盏。

    太皇太后等的就是她这句话。

    微微一眯眼,她笑吟吟道:“太皇太后放心,题目拟定后,我自会交付给太皇太后过目。若是太皇太后不应允,我是万万不敢行的。”

    夏初七怎会不晓得她忌讳什么?

    “体面”二字,她加重了几分,含义颇深。

    她笑看夏初七,道,“哀家知道你是个懂事的孩子,能为梓月尽一份心,那是再好不过。只是公主选驸马,兹事体大,题目是断断不能失了体面的。”

    然而,太皇太后虽赞同了夏初七,又岂是那般好糊弄的人?

    在这样的场合,谁也不便拆对方的台。她都把话说出口了,赵绵泽不仅不好疾言厉色的拒绝,还得陪着笑脸点头。

    抢在赵绵泽之前,太皇太后拍了板。

    “好,就依皇后的意思。”

    可声还未出,太皇太后却笑着应了。

    按说她以“皇后”之尊来设题目,并不算僭越,只是她在赵梓月的婚事上,实在太过关心,这让赵绵泽很是不悦。怕太皇太后为了维护贤名,当真成全了赵梓月和晏二鬼,坏了他的事儿,他张口便要阻止。

    夏初七见她问起,巧笑道:“这考验的题目,可否采用我之薄见?”

    “皇后你说。”

    果然,太皇太后眼睑微微一颤。

    一般问“当讲不当讲”,都是想用激将法“将”住别人,为了“当讲”来的。

    “太皇太后为了梓月公主的婚事,实在煞费苦心,此举很有意义,非常可行。可瞧着这般,我也有了一个不情之请,想为梓月略尽心意。只是……不知当讲不当讲?”

    太皇太后话音刚落,夏初七抬起手绢捂了捂嘴,装模作样也咳嗽两声,飞快把话碴儿接了过去。

    太皇太后瞄他一眼,打断他的话,“为免你们想法不一,哀家便来做这个主。反正帝驾在东苑还要呆上两日,除了射柳玩乐之外,不如再寻一些旁的乐子。哀家想:以今日射柳的成绩结果,来做驸马的选拔,但凡先前射柳成绩优异的未婚儿郎,都可参与驸马考验和角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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