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072 许下一片真心-《侯爷别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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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苏可自己,有了老夫人那一巴掌,许妈妈对她倒是比以前“和颜悦色”了许多。
“你以为你能打动老夫人?田太姨娘是老夫人的大忌,你手里只有那么一丁点的把柄,也想去求得老夫人的庇护,真是痴人说梦。若不是侯爷在,你现在不定在哪个乱葬岗上埋着呢。”
许妈妈有她自己的手段,梅子酒的事,老夫人不是没问过她。
可她将谎编得圆满,一切皆因邵令航的“克妻”之说而来,许妈妈张罗着要挖的就是那罐子老侯爷为邵令航大婚酿的酒。一来老夫人病着的时候,迷迷糊糊不知念叨了多少遍“侯爷”。二来,既是大婚时喝的酒,现在起出来让邵令航喝两杯,兴许就能去去晦气。
至于那酒怎么在田太姨娘的手里,许妈妈就全然不知了。而老夫人为什么会看了一眼就知道苏可是从田太姨娘那里拿的酒,她就更不知了。
老夫人将这些告诉苏可的时候,苏可有些诧异,“为什么您知道?”
“她不就是因为我知道,才拿来故意气我的么。”老夫人的神情近乎狰狞,她冷笑的一声,如寒霜侵体一般让人觉得不适。
“令航归家的时候,我曾让人将所有的酒都起出来,一共四坛,其中有一坛就是为大婚酿的,近二十年的年份,我怎能动,命人将酒又埋回去了。但之后下人来报,说是半夜瞧见田彩蝶将酒挖走了。我懒得搭理她,当时也没有追究,那时候许宁病着,我并没有和她提起。倒是我疏忽了,放了你一个去靠近小院还不算,这么多年她和小院竟然还暗中有联系。”
也许老夫人真的老了,在邵令航不在家的七年里,她凭着一己之力,虚夸夸地撑着一副空架子。她已经开始力不从心,不再能事事周全。
表面上越是烈火烹油,私下里越是孤独凄凉。
她每走错的一步,其带来的伤害和结果都在暗中编织成荆棘,在泥土下默不作声地生长着,追着她的脚步,只等到有一天能够破土而出,勒住她的咽喉。
而苏可,就成为了别人手中的铁锨,铲起了第一抔土。
“你很聪明,也很识时务,挑了更有保障的一条路来走。”说这话的时候,老夫人正支撑着身子,由苏可给她更衣。
除夕这一天要祭祀宗祠,这是自老侯爷去世后,邵令航在家过的第一个年。
老夫人的身体还不算太好,但因着外面流言飞飞,宗族里也多有议论,老夫人即便再坚持不住,此时也会拿出所有的精神,继续撑着她的门面。
苏可对她的话不置可否,屋里还有很多人,老夫人念念叨叨说个一句半句,旁人不会理会。苏可就不能插嘴了,没得引起许妈妈的怀疑。她对老夫人笑了笑,怀疑也好,忌惮也罢,不管老夫人如何不信任她,她的决心都是不会变的。
一时穿戴好,邵令航先行来请安,见着老夫人盛装衬托下的好精神,脸上也多了几分笑容。
苏可偷偷望他,因着要祭祖,邵令航收拾得精神妥帖,站在那里像一根赤金盘龙柱似的。
府里有三太太操持,过年事多,老夫人病下后就没再插手三太太的事务。整个年前的预备倒让三太太有了种自由的感觉,更是将府里上上下下弄得更加齐备。
到了时辰,众人齐聚,一起到侯府东路上的宗祠祭祖。
各处都换了门神、联对、挂牌,新油了桃符。一路正门大开,宗祠里燃着几十对朱红高烛,照得五间大厅灯火辉煌。锦帐绣幕,香气缭绕,上面供着祖宗牌位,墙上挂着先祖画像。
苏可等一众丫头不得入内,将老夫人扶至廊庑下就先行退下,由三太太在旁边服侍。
祭祀按着祖制,由邵令航主祭,三爷陪祭献爵,四爷献帛捧香。仪毕后众人按着位分,男西女东,齐齐跪下来磕头。苏可并着一众丫头跪在院外,府中各处有职位的按着级别大小,跪于后面。整场祭祀鸦雀无声,只听得到环佩叮当的摇曳之声,和起跪靴履的飒沓之响。
之后给四爷新添的儿子上了族谱,记在四太太名下。
随后众人都回到老夫人的正厅给老夫人行礼捧茶,由老夫人发话,府里各处上下都发了赏钱。有脸面的下人进来一一谢礼,整天都是起起跪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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