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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是不是又遇到太子了？”皇帝的声音听起来就像是隔了十八层的地下飘荡出来的，阴不可测。

    春晓、秋月两人额头紧紧磕在地上，喉咙像是被扼住了般，只因为那样不堪的情形让她们如何开口述说，倘若就那样说出来，恐怕受过的还是她们。

    她们在暖夏里抖瑟，神色透出无比的恐惧。

    “抬起头来说。”皇帝的嗓音里带着不可抗拒的冷酷。

    两人仰起脸，额头已是血肉模糊，发丝无力地耷拉在耳前，映得一张脸儿更是煞白。

    ……

    *

    安乐公府松林苑里，太夫人靠在榻上，耳慈目善，“霞姐儿有一个月没有回家了吧？”

    回家，只轻轻两个字就道出了此刻张雨霞心中所想的那道温馨的风景。

    她的眼眶微微泛红，喉咙一哽，“祖母……”

    太夫人牵住她的手，叹息一声，“是受了委屈了吧？祖母知道你不易。这人啊，哇哇哭着来到世上，都是从苦难中来的，这一生还要经历过许多的磨难，方能真正懂得人生。”

    太夫人语重心长，张雨霞听得认真。

    “燕姐儿自幼顽劣骄纵，与你不同，可人的天性是前世的夙缘，无法迁移，你们姐妹当中，还需你多担待才是。”

    “霞儿愿听祖母的教诲。”面对白发苍苍的太夫人，张雨霞又一次妥协，这里面有无奈，有包容，有感伤，更多的还是责任。

    太夫人的脸色又软了几分，她望着张雨霞，似乎还有话要说。这时，院子里扬起一串银铃似的笑声，洋溢着那种张扬的活力，让人心里嘹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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