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大丧-《将门贵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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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爷爷,您真的不在了吗?十天前,我们还坐在这个屋里,分析大照江山,您怎么突然就丢下我离开了呢?朝堂如此险恶,没有您的指点,我一个人怎么应对?您怎么就走的如此匆忙,我还没对您说东江发生的事呢,我还等着您帮我拿主意呢。

    爷爷,您戎马半生打下的江山,将来会落入谁的手中,您不看一眼您放心吗?我今天如果早些启程,是不是就能见您最后一面了,我如果早一天赶回来,是不是远信就不会当面与您冲突了?爷爷,我错了,我不该在东江耽搁,我应该早些回来的,我不应该让姚梦涵住进家里,我不应该放远信在外游历,我早该听您的话把他留在军营,爷爷……

    程征的悲伤在心里泛滥,他一向不喜把情绪外露,此刻只有一波又一波擦不净的眼泪诠释他难掩的痛。

    一姗赶到的时候,又是一番痛哭。老王爷身体冰凉以后,程征着手为老爷子整理遗容,由长子(或长孙)为逝者梳发,擦脸,净身,以轻薄白纱掩面,诸亲朋及侍者皆哭,谓初终之礼。

    初终之后,由家人轮流守在床前,直至下葬,死者身旁不可断人。

    程征从老爷子房间出来的时候,天已黄昏,远信在门外跪着,六月的日头炎热毒辣,远信由于流失太多水分而嘴唇发白,面容凄惨。见程征出来,远信哀求道,“哥我错了,让我去看看爷爷吧,哥我求求你……”

    程征看了远信一眼,没有理会,径自离开去了春明院。他身为长孙,接下来还有很多事要他打理,这镇西王府,现在一切但凭他做主了,此刻他只觉得心力交瘁。

    从主院到春明院的书房,短短饶几个弯,每个角落都充满着与爷爷的回忆。在这块空地上,爷爷曾教我练剑,在这个石桌上,爷爷曾教我下棋,在这颗树下,爷爷曾抱我爬上枝干,在这个院门口,我曾拔过爷爷的胡子,在这个走廊里,爷爷曾教我背诗,在这个拐角,爷爷曾告诉我说,以后父亲不在了,你要勇敢,在这个亭子里,爷爷曾对我讲他的戎马生涯……

    爷爷,你不要走好不好?

    程征坐在书桌前着手写讣文,回想与爷爷的相处,往事历历在目,不自觉又留下了泪。

    锦风正欲敲门,听见里面的抽泣声,悄悄离开了。

    天黑时,程征拿着几份讣文出来,命下人分别去报丧。灵堂棺木等已吩咐管家陈力去安置,程征换了孝服,回到老爷子房间,命人送遇安和一姗去休息,自己留下来守夜。

    深夜,客栈房中。

    “老王爷出事,这几日镇西王府里人多眼杂,你最好不要轻举妄动。”黑衣人叮嘱说。

    一姗回答,“我知道,我会小心的。我只是有一件事不明白,公主有体寒之症,大人为什么从来没跟我讲过?在东江时程征跟我提起,我差点就露馅了。”

    黑衣人并不担心,“你不知道也无妨,你在江南长大是最好的掩护,没有人会怀疑你。”

    一姗难以安心,“可是,我真怕有一天程征会怀疑,毕竟他跟大公主太熟了。”

    “他现在自顾不暇,哪还有心情怀疑你,你就安分守己的做好你自己吧。”

    “是。”

    “若说体寒之症,我确实知道一种方法足以以假乱真。”

    一姗喜上眉梢,急切的问,“什么方法?”

    黑衣人露出凶恶的目光,“服用极寒之物入体,只是我怕你服下之后会生不出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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