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 怅然若失-《野性之旅》
斯特恩一直在展望未来,只不过他见出的是日常柴米油盐琐碎生活中滤出的最为切近的未来。佩德罗陛下一直在展望未来,只不过他见出的是乱世帝国兴衰中滤出的最为切近的未来。莱昂纳多一直在展望未来,只不过他见出的是自己独狼之路在曲折中滤出的最为切近的未来。曹团长也一直在展望未来,只不过他见出的是未知命运起伏中滤出的最为切近的未来。这就是所谓的格调不同,斯特恩绝对不是一个远见卓识的人。
肖华找到斯特恩合作,是因为光明教廷的人想要找曹团长麻烦只有这个切入点。比蒙帝国现在除了斯特恩之外,所有的那些位高权重的人都是不愿意找曹团长麻烦的。某些是因为知道曹团长是自己惹不起的,某些是知道找曹团长麻烦的事是不能干的。
“你们的光明神说生命是很神圣的?你要是看看历史就知道,你们的父神是泛美大陆上智慧种族的生命大量死亡的最主要原因之一,你们以神的名义屠杀持续了无数年。只要是被你们冠上异教徒头衔的对象,一直在被你们的父神持续杀害!几百万人因此而死,也许只是因为他们回答不出你们的神想要听的标准答案!泛美大陆有史以来最大规模的战争,最血腥也最残忍的战争,都是你们光明教廷鼓捣出来的宗教仇恨所引起的。所以,少跟老子扯什么光明神的犊子!”曹团长越发的直白了起来,关键的是,他说的确实都是实话。
曹团长这货肯定是个天生的推销员没跑,就算是错的,他也能想方设法的让人相信并且赞同,更别说当他说实话的时候了。曹团长所说的这些,就像是莱昂纳多的形容一样,一针见血,这是曹团长最擅长干的买卖。从曹团长救下诺背尔开始,就已经深入的去了解过光明教廷了,曹团长了解到的事实,差不多也就是这样了。所有那些以为曹团长只会仗着兵强马壮去打家劫舍的人都是错的,曹团长绝不是张飞拆桥,有勇无谋的类型。他的嚣张跋扈,永远都是建立在踏实可靠的基础上的。如果人类世界用能耐收拾得了他,曹团长绝对不会在流亡之域当中跳得那么高,他从来没有活腻了的想法,他很希望自己长命百岁。
“我们的思想不在同一条线上,这么说你明白吗?”肖华知道自己技不如人,此刻再怎么想要硬撑,也撑不下去了,只能换了一种委婉的说法来面对咄咄逼人的曹团长。他并不是不想争执,而是曹团长的词锋太过犀利,他根本抗衡不了。要想解释几句,肖华都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解释,现在他是真正感受到了什么叫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我当然明白,我又不和你一样傻。”曹团长咧嘴一笑,脸上挂着一幅“老子早知道你会如此”的经典表情,嘲笑道:“你们这些家伙都是一样的套路,当你发现自己在现实的问题上比不过我,于是开始试着在道德和人生境界上做文章。而我不得不很遗憾的告诉你,你们这种套路对老子是无效的,因为老子从来就不吃这一套。”
“**和贪婪使人疯狂,一旦走上了被它们驱使的道路,就难以回头。这使我想到了那句话,‘疯狂将你带到我的面前,而我将以挫败终结你!’仔细感受一下,是不是这样一个道理。大门就在你身后,如果你真的识相,那就不需要我再多说了吧?”曹团长很礼貌的做了个“请”的手势,只不过他的脸上却挂着鄙夷的冷笑。
肖华一时间尴尬到了极致,这个时候,就连斯特恩有心想要帮他说上几句,都已经帮不上任何忙了。曹团长的这番话,毫无疑问的是已经赢得了大殿中所有人的支持,举目四顾一下,几乎每个人的脸上都是挂着一副“休要再提的表情”,此处应该无声胜有声。
对于一个光明教廷裁判所出身的人而言,没有什么比完不成既定目标的事更加遗憾。肖华知道,今天自己就算是穷毕生之力也没可能完成出发之前的目标了。这个在光明教廷裁判所当中一直以铁骨铮铮的硬汉形象示人的理事,今天只能无奈在书写伟大的节点时而沦为背景,用自己遭遇的尴尬窘境谱写了一曲悲歌。这不是他不努力,而是敌人太过凶残了,他赢不了,他忍住了自己的眼泪却止不住湿润的双眼。肖华最终没有再多说一个字,就如同曹团长的断言一样,如果他不是个傻子,就知道什么是适可而止,知道什么叫做识时务者为俊杰。肖华转身离去了,剩下的事他也参与不了了,这里除了斯特恩之外,根本就没有其他的人和他处在统一战线,他留在这里最后也只能自讨无趣而已。
斯特恩回头看了看肖华远去的背影,也没来由的觉得一阵失望。那感觉就像是斯特恩自己终于盼到红杏出墙了!而自己费尽千辛万苦爬上梯子的顶端,却发现梯子搭错了墙头……斯特恩本以为光明教廷的人会比自己更适合做某些事,结果最终还是在曹团长的面前败下了阵来,这个大背头,现在真是越来越难缠了!
“你怎么能这么对待我们的客人?”斯特恩回过神来之后,第一时间就是指责曹团长。
“人类什么时候变成我们的客人了?是不是你还天真的以为,人类还把我们当朋友呢?”曹团长顿时面带嘲讽,把这个问题反问了回去。曹团长自认为自己不是一个不懂礼数的家伙,他只是一个不会对敌人讲礼数的人而已。斯特恩要找他说,曹团长可以奉陪到底。
“为什么人类不是我们朋友?我们在历史上是有仇怨,但是那毕竟已经过去了千年之久了。时代的真正意义在于发展,如果我们真的是故步自封的话,那只会被时代所遗弃。这么多年以来,人类和我们建交,无论是经济文化,还是其他的各个领域,大家的接触都是越来越深,即便是还有人不愿意承认,可实质上他们现在对我们没有什么图谋。而且这么多年以来,人类在外交方面也一直比我们更加积极主动,把他们当朋友,能让我们的发展更加顺利!”斯特恩摆出了一副倚老卖老的架势,开始教育起曹团长来了。
不过斯特恩的言辞这次还真的有点失策了,现在在这伯纳乌皇宫当中的人,就几乎等同于是比蒙帝国的满朝文武了,政要人物几乎全都在。也就是说,所有人都不是傻子,都是有见地的人。而斯特恩说的话,就真没经过大脑,甚至让不少人微微皱起了眉头,可想而知他这是多么愚蠢的言辞了。曹团长都忍不住一阵鄙夷,这老货到底是走了什么天大的****运,才能走到现在这个位置的?这是一个神权代言人该有的智商吗?曹团长都觉得自己刚才对肖华的话说得太重了,真正算是脑残的,应该是斯特恩这老家伙。
“不,你根本不了解人类,不要说这些屁话。你唯一了解人类世界的事实,就是他们现在在地图上距离你还很远,威胁不到你们。除此之外,你什么都不了解!”曹团长毫不留情的把斯特恩的话给顶了回去,一脸恨铁不成钢的道:“只要不是白痴都知道为什么我们比蒙帝国从称雄泛美大陆到偏安于一隅的,夺走我们家园的是谁?抹黑我们是蛮夷的是谁?把我们同胞当成奴隶的是谁?这么多年了,人类亡我们之心不死,不是说他们不想,而是他们还没等到一个成熟的时机而已。还在做不切实际梦想,那离灭国也不远了。”
曹团长毫无疑问的在这个问题上赢得了所有人的支持,真心把人类当朋友的人,确实是白痴。说得好听点,是经济文化等方方面面的交流,实际上呢?说得更贴切一点,那是人类无孔不入的侵蚀。现在的帝国当中,但凡是有明显的哈人倾向的,那铁定都是被别人的糖衣炮弹给打昏过去的,比如说斯特恩。他和人类之间一直就有着很多的联系,这在帝国很多消息灵通的人心里绝对不是什么秘密。而同样的,还有很多人是一直都仇视着人类的,只不过是因为无奈,才不得不接受现目前和人类之间的这种关系。这一类人,他们并不缺乏看破谎言的智商,他们只是缺乏揭破谎言的胆量。这叫什么?这叫忍气吞声!
就像是曹团长所说的,如果人类把比蒙兽人当朋友,何至于在方方面面都打压比蒙兽人?如果人类把比蒙兽人当朋友,那为什么每次在面临外交问题上都咄咄逼人,高人一等?要是没有米高佐敦大雪山这天险,比蒙兽人早他妈不知道灭亡了多少年了。
曾几何时的斯特恩,或许是真的凭自己的真才实学和手段坐上了现在的高位。可这个老货才真的是固步自封的的那一类人,现在看来他坐在教宗的位置上多多少少都让人不能信服,明显是麻布做龙袍,不是那块料。但凡是涉及到和人类方面的争端,斯特恩总是选择避让,要大开方便之门,即便是在内部,斯特恩歌颂人类也和媒婆提亲一样,净捡好听的说。
“觉醒吧!同胞们!在大厦将倾之时!”曹团长此刻眼中的怒火就算是离禁咒都不远了,斯特恩不说到这个话题还好,一说到这个话题,曹团长就忍不住了。
“你这么排斥人类,不过是因为你惹了大祸,想要逃避责任而已。光明教廷的人来,只是希望你能够跟他们走一趟,去光明教廷的总部走一趟,把泰伦?卢枢机大主教的死解释一下而已。如果你真的没做错事,就算是走一趟又有何妨?你之所以多番推脱,只能说明你是做贼心虚。”本来是该有肖华来提出这个提议的,可是现在肖华人都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去了,斯特恩只能硬着头皮上了。没有任何原因,斯特恩就是看不得曹团长的日子越过越好。
莱昂纳多都忍不住笑了,斯特恩还真是不知道什么叫做沉默是金。已经闹到这个份上了,还想要促成光明教廷的意愿,真不知道该说斯特恩是天真无邪还是说愚蠢如猪。用屁股想都知道光明教廷的人是多么想要除掉曹团长,纵观光明教廷崛起至今,有几个和他们做对的人有好下场了?曹团长只要去他们的梵蒂冈圣地,面临的必然是鸿门宴,绝对没有第二种可能,难道还指望光明教廷的人会客客气气的请曹团长坐下喝茶不成?斯特恩现在就算不多说,只怕心思通透的人也知道必然是光明教廷的人允诺了什么天大的好处给斯特恩,不然这老狗会这么积极的去给别人当枪使吗?还口口声声的要让曹团长去光明教廷总部解释,除了他之外,这里有谁会赞成他这种毫无道理的提议?
身为比蒙神殿的教宗,不但没有想过怎么保护好自己神殿的祭司,还要在这种时候把别人往敌人的囚笼中塞,把教宗当得这么窝囊,估计也只有斯特恩这老家伙了。
这样突然的转变,以至于就连曹团长都顿时觉得有点索然无味了起来。曹团长还一直把斯特恩当成自己的冤家对头,现在看来,曹团长都觉得替自己不值了。斯特恩就是一个超级无敌大傻.逼,那么根据这个,可以反推出来,一直把他当成冤家对头的曹团长又能高明到什么地方去?
“斯特恩冕下,我觉得我已经没有什么好给你多说的了,我们的思维根本就不处于一个层面,我觉得和你对话侮辱到了我的档次。如果光明教廷的人真的有这么强烈的意愿,那他们知道该到什么地方找我。只要他们的‘诚意’足够,我会去走一趟的。”曹团长叹了口气,脸色渐渐变得冰冷了起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