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笑得是他这种傲然倔强的姿态,苦的是,我想我渐渐能够明白,为什么他心底会那样偏重于这种幽寒到绝望的暗夜,也许,他内心深处,也有遗落在掌声和光环之外的一角,黯然哀伤,拒绝任何人触碰。 也许,他的悲伤,决然比我想象中要深重得多。 我隐去唇角的情绪,走上前,“好。” * 人不仅要为骨子里的骄傲和自尊付出代价,同样也要为一时的情绪失控而领教到远远想象不到的教训。 深夜三点钟才被我送回去,身受重伤连站都站不稳的霍小少爷,天一放亮居然就把我召唤到家中,为他的新专辑作曲。 由于脸上挂彩不能出现在公众视野里,目前的霍岑夜只能借养病为由待在家里工作,原本他就对出席各种活动不厌其烦,如今倒像是偿其所愿。 于是,真正悲惨的事情开始了,整整一天,我的曲子被霍小少爷各种批评、各种改动加之各种看不顺眼……他在为我昨夜的那些话而生气,我明白,却唯有摇头苦笑。 从前实在不知,一个男人可以斤斤计较到这样恐怖的地步。 终于挨到深夜,我离开霍岑夜家,天色阴沉,夜晚的空气里氤氲着浓重的潮湿气味。 宽阔的街道上只余路灯在寂寂地亮着,将光束下的水雾涣成一片。 我抬手看看腕表,凌晨一点多,头脑已是昏沉不已。 耳畔仿佛还能听到霍小少爷萦绕不散的冰冷声音,带着隐约的蔑视: “重作。” “理解能力有问题么?作出的曲子跟想要表达的意思相差万里。” “改。” “再改……” 诸如此类,等等等等。 我缓慢地做了几个深呼吸,水汽入体,倒觉清爽了不少。人驻足街边,今晚这样的天气,突然奇迹般地与那夜从瑞士回来时的样子相重合,甚至—— 甚至,连那人透过电话,在夜风里低回流连的嗓音都仿佛清晰可感。 那人…… 我摇摇头,赶走瞬间的失神,闭目让周身的沁凉唤醒疲惫的意识,状态慢慢改善,我长长吐出一口气,走向停在一旁的车子。 坐进驾驶室,掰动钥匙打火——竟无反应。 奇怪,我循着往日的操作再试几遍,依旧如是。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