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我不由低笑,就着手中的涂料迅速在他还未来得及躲开的小脸上画出两道蓝色痕迹,一群孩子跟着哄笑起来。 方才要我画天使像的小女孩跑过来,拉着我的手道:“姐姐,天使应该有金黄色的光环,我们帮你拿黄色的涂料好不好?” 我用手背蹭蹭她的小脸,“好啊,谢谢。” 她蹦跳着跑了出去,一群孩子也跟着她的脚步,蜂拥着去了隔壁房间。 可,就在孩子们无所顾忌地冲出房间的当口,不知谁无意间带了下房门,事情便出现了戏剧化的转折——原本半开半阖的木门被轻轻一带,伴随着咔嚓一声轻响,就这样悄然无端地合上了。 “喂——”一急之下我慌忙追过去,无奈还是晚了一步,房门严丝合缝地紧闭着,任我如何旋动门把手都回天无力。 眼前登时暗了一片。 马上,当前的处境充血般升至脑海,立即提醒了我这无比尴尬的场面。 只是被关在房间也就算了,我正在同最不愿面对的司天浙关在一起,同司天浙关在一起也就算了,因为不知何时才有人发现我们,所以上帝知道我要被锁多久,不知被锁多久也就算了,方才那群孩子一哄而散,此刻门锁紧落的房间里就只剩我与他两个人。 该死的独处! 我咬咬牙,手指自门把上滑下来,视线低进身前的暗影里,莫名地不敢回头。 而他…… 他始终不曾开口、不曾有任何举动,那一抹气息平静而从容。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我硬着头皮转过身。 视线从他身上扫过,幻觉般见他唇角噙着似笑非笑的意味,眸中也仿若透出饶有兴味的模样,就这样毫不掩饰地打量着我。 他倒像是一点也不心急。 我别开视线,压了压慌乱的心跳,知道这里并非古堡,不会再有可供逃生的暗道,那么,只有老办法了。 我走到窗边,企图寻出一丝生机,岂料窗口已被坚固的防盗网拦起,根本无法穿越。我绝望而挫败地叹出一口气,想起方才珊妮的话,房门关上以后,整间孤儿院里恐怕就只有上帝才能将它打开了。 门窗俱都阖严,手机不在身边,这下当真是逃脱乏术。 视线滞留在古老的窗棂上,神思游离时,不够明净的玻璃窗上痕迹模糊地映出我的面容,我一愣—— 定睛看去,猛然惊觉,不知何时,我的面上竟沾了些斑驳的涂料。 难怪他刚才会用那种眼神看我。 我脸色霎时窘迫,心中的懊恼已是无以复加,这下可好,面子里子一并没有了。 我抬手,左右手掌也几乎无一处幸免,无奈,只好就着窗上映出的模样,用手背蹭着脸部一处处星星点点的痕迹。 涂料比想象中更难擦,我费力蹭着面颊上一处白色,尴尬气闷五味杂陈。一向自恃淡然从容,却从未想过自己终也会有如此混乱狼狈的一刻——并且还是在他面前。 仁慈的上帝,可否赐予这男人片刻的失忆?(未完待续。)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