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强留在身边未必就是我的?我就偏要强留看看……”他冰冷的指腹摩挲上我的唇瓣,声似轻喃,“另外,我会将那些照片原封不动地寄给司天浙。” “你到底想怎样!”我狠声质问。 “怎样?”他轻而一笑,因那唇上带着血迹,生生现出一种邪恶的残忍,“你说,他千辛万苦搜寻你的下落,竟看到你对原本胁迫你的人那么友善,而那个人还是他的——情敌,这样的结果,司天浙会作何感想呢?” 我目光恨恨地瞪着他,面前之人不再是疯子,已俨然蜕变作魔鬼,只消一眼,便会令人心胆俱寒。 转瞬,他指尖慢慢划过我下巴,顺着脖颈,徘徊至锁骨边缘,我禁不住轻颤。 他倏然展颜,眸色晦暗幽深,“那可,真让人期待。” 随即,竟将炼狱般的钳制撤去,转身走出门。 “没有我的允许不准放她。”门外声音传来,字字冷绝的命令,“刚才都看清楚了,私放她的下场,只会更惨。” 以死亡作铺垫的威胁恫吓果然奏效,门外一干人齐声应道:“是。” 我再无力强撑,沿着墙壁缓缓滑坐在地。 * 仿佛已经感觉不到晨昏的交替,如此数日,我只静静待在卧室一角,包括时间感病痛感和饥饿感在内的所有感觉都像纷纷冻结一般,再激不起我丝毫反应。 佣人照常送来每日三餐,而后将门紧紧锁住,我知那门外明里暗里已层层设防,可笑,我生活十几年的弗克明斯家宅竟不知不觉间化作了骇人的猛兽,一点一滴吞噬着我全身上下的生气。 不过那夜冲突之后,佐西倒是称我心意,悄然扮起了消失,并无踏足这里一步,但我却是知的,在几个极深的夜里,门外空寂中会传来几声微弱的脚步声响,似在徘徊,似在犹疑。 我只将目光涣散进窗外深重的黑夜,良久,久到星月也落,抬手轻拭面庞,竟是湿凉一片。 我恨,然这恨意不是对别人,却是我自己,为何来世间走一遭,经受这一切,偏又改变不了任何,到头来眼睁睁看着在乎我的人一个个被我拖累。 我自恃谙懂人心,却从未看清,佐西对于事物的掌控欲,如此偏激。 眼见窗帘的罅隙处日光降临,又度过了一个黑夜。 几日里也在诧异,逃亡之后我总下意识封闭过去的记忆,怕一触便是不可承受的痛,可这些日子,思绪却总在年少时打转,似走不出来一般,越发不由自主。 因而我只得一遍遍被提醒,就像噩梦一般,少年时代陪伴我的时间比母亲还要长的那个人,已经离去了。 ——可我自始至终都在醒着。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