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背山的形状有如一支乌龟,如果说界凡城在主峰,下山的通道是在主峰下的小峰上,这个小峰远看就像乌龟的脑袋,当地人称呼叫吉林崖。铁背山主体山势陡峭,大部分呈四十五度角,还有一部分呈九十度角,山上森林茂密,空手攀爬困难,上山的通道只有吉林崖。
铁背山山脚底的大明方阵之中,杜松的一个副将檫着宝剑沙哑着声音道:“将爷,小的们不怕死,也没什么埋怨,可咱们只带了七天的粮草”
“笑话,我杜松打了这么多年仗,脑子又没有糊涂,老子难道不知道断粮会炸营,你以为老子不想多带粮草,是咱们只能带七天的,多一天也没有”杜松冷声笑着说道。
大明方阵之中年届五十的杜松,嘿嘿笑个不停好是凄凉悲愤,也好像胸中的一口恶气发泄出来。“你们以为我十年前烧了辽阳粮库是为什么,粮库是满的?笑话,早就空了,我当了替罪羊!”
说到这里却不出声了,杜松朝着地上吐了口唾沫,徐化和年小的家丁们震惊了,年纪大些的却都知道,当年顶替李成梁,急匆匆,赶鸭子上架子的辽东总兵杜松的时候,被罢官的罪名就是放火焚烧粮仓。实际上杜松并不想任辽东总兵,他知道当时的辽东总兵就是一个火炕。
杜松大笑过后,听到对面山坡上传来了急促的牛角声,随即沉闷的鼓声响起。杜松身边的一于家丁们脸上都是变色,杜黑子杜松却又是笑了起来,哈哈大笑着说道:“小的们,怕死吗?”
“愿为将军效死”
杜松哈哈大笑,坦露双臂,头一个打马,领着涌血的大明士卒,像盔甲精良满洲兵杀去。
第二天,铁背山山脚底厮杀的血腥气已经散去不少,风一吹,什么也留不下,山谷间已经没什么雪白了,到处都是尸体和血迹大部分人战死或者逃散,不过在这天寒地冻的无人原野中,逃散的结果也是冻饿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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