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这也是为什么,资·本主义国家必然会选择和吹捧市场经济,并且以美国最为鲜明的原因——美国,与其说是一个国家,不如说是一群财团的联盟,从1963年肯尼迪的头盖骨飞扬,到70年代开始新自由主义经济学的抬头,再到里根经济学的掀起,美国,已经渐渐走上了极端市场化的不归路。贸易自由化、价格市场化,以及私有化,这是极度倾向于市场经济的经济思路,极度弱化中央政府对于经济状态的干预,意味着把经济的主导权拱手交给了企业,或者说财团,或者说非政府控制的资本。那么,政府和企业在经济层面的根本区别是什么?很简单,政府对所有人民有责任,越是权力强而集中的政府,责任越大越广泛,甚至可以说是无限的责任;而企业,它从来都不需要对人民负责,它只需要对资本负责,它只需要考虑自己现有的管理水平,追求尽大的规模和尽高的效率。如果外部市场发生了震荡,利好了,企业可以立马扩编,利空了,它可以立马裁员,在全面实行私有化的社会制度下,理论上企业可以裁员到只有一个人。” “不负社会责任是极端市场化的特征之一,这显然被追求利润为天性的资本所喜爱。从短期的角度来看,这是理所当然的结果。所谓可千日不将军,不可一日不拱卒,对市场极度敏感的资本在竞争中根本没有余地去考虑什么社会责任,或者说良心。因为在乎这些的资本,必然会被完全抛弃道德资本所淘汰。可是,越是如此,长远的发展就越成为空白。只知道扩编和裁员的企业,是无法自身成规模地培养人才的,甚至于,它们在垄断一个行业之后,将把精力和资源用于挤牙膏式地将产业和产品的每一寸升级的精细营销,以保证在市场中榨压出最大的利润,而不是那些投入之后不能保证回报的基础科研。” “换句话说,所谓的里根经济学,其实就是快速而低性价比地把整个国家的社会、科研和教育潜力变现成为直接经济实力的兴奋剂。这既是冷战到现在美国斗红了眼的结果,也符合国家资本主义发展到巅峰以及末期的历史规律。” “这在美国这个国家家底还很丰厚的今天,如此短视的折腾,一时半会儿还要不了命,甚至可以说疾在腠理。就像刚才那个鱼的比喻——现在的美国,就像是一片海洋,有着许许多多的大鱼小鱼,体格最大同时保持健康的那一撮大鱼,联合起来,让海洋本身无法作为一个整体成为有力的生命,让自己在海洋里可以肆无忌惮地弱肉强食。在里根经济学的主动放纵之下,大鱼们吃得美滋滋,同时,大鱼们很清醒,相比整个地球,美国这片海洋很小,所以它们在不断竭力鼓吹,不择手段地让美国之外的地区也奉行一样的制度——在没有强有力的政府的情况下,美国的资本是最强大的,这是欧洲殖民时代以来直到二战结束的历史脉络所决定的现状。其他任何一个拥抱新自由主义经济的国家,最终都会沦为美国资本的餐厅,自身的市场成为美国财团的猎场,自身培养的人才被美国企业所吸引,自身的新技术被美国资本所抢夺。这也为什么,在2、30年代就产生的新自由主义经济学,会在美国而不是别的地区兴起的原因:别的国家的资本,不够强大,选择新自由主义等于为他人作嫁衣裳。可这终究是短视的小格局下的搏杀,新自由主义经济学并不能让美国真正强大起来,不断强大的,只是美国的资本而不是整个国家,随着以华尔街为首的金融资本的越发膨胀,美国资本的利益将和美国国家的利益渐行渐远,到那个时候,不被政府所控制而反而控制了政府的资本,将成为整个国家尾大不掉的恶性肿瘤,衰落还是灭亡,不过是一个倒计时的选择题。到那个时候,整个奉行新自由主义经济学的地区的人才培养和科研发展,都将渐渐停滞,甚至是大幅度的倒退,从而在全局上陷入系统性的困境。在骨髓,司命之所属,无奈何也。” “不过,由于有苏联的存在,美国资本存在着外部的危机,它们还不至于过于肆无忌惮,而看地图头现在的尿性,如果哪天苏联真的不存在了,美国走进死胡同,就真的是板上钉钉了——所谓入则无法家拂士,出则无敌国外患者,国恒亡而已。” “就像两年前我就说过的,中国绝不能走资·本主义道路。新中国的起点,一穷二白,经济积累被常凯申席卷而走,科技人才稀缺,综合国力非常弱小,哪怕是已经初步建立了完整工业体系的今天,仍然和美国这个最强的资·本主义经济体有很大的差距。如果我们今天也奉行新自由主义经济学,和世界其他的彻底市场化的地区接轨,结果只有一个——被美国为首的资本吃干抹净。换句话说,在只考虑经济层面的前提下,如果历史的脉络让我们中国拥有着地球上最强的资本基础,那么鼓吹贸易自由化、价格市场化的,就不是美国,而是我们中国了。” “也许,在你们看来,这像是一个笑话,但这真的是一个简单而残酷的经济学的事实。如果有一天,中国成为了地球这个经济海洋里最大的一条鱼,哪怕美国的那群资本大鱼的体格加起来仍然比我们更大,它们也会害怕我们,不但不再鼓吹新自由主义经济学,反而会重新建立起贸易壁垒之类的东西。” 毕文谦散发着穿越者特有的自信,把酒临风般地把玻璃杯里的水一口满饮。 “没错,所谓经济上的问题,只能用经济的办法来解决,这个观点虽然很片面,但并非完全没有道理。极端市场经济,新自由主义经济学,这些而今在欧美大行其道的显学,虽然都是死胡同,但市场经济本身的规律,是我们在制定经济政策时必须遵循的框架,这一点,社·会主义和资·本主义都是平等的。” “以前我用围棋做过比喻,也说过,围棋和治国的根本区别,在于一个是封闭的系统,一个是开放的系统。封闭的系统里,你死我活的斗争占据着浓烈的比重,新自由主义经济学,在封闭系统里,是王道;在开放系统里,是可笑。” “就像在爱尔兰的时候,大晓琳因为发现美国有上百万的人流离失所,怀疑我说美国正如日中天的论断。当时,我就告诉了她。美国政府可以不在乎人民的死活,正是它强大的原因。因为管不过来的就不去管,在短期的格局下,的确是最高效的选择。对于我们中国来说,复兴中华文明是我们必然的目标之一,历史的脉络断绝了我们走资·本主义道路成功的可能,人类文明先进的科技水平也让资·本主义开始步入夕阳,同时,我们也不可能开历史的倒车去走什么封建制度的道路——在我们面前的,只剩下社·会主义这一条路了。” “未来的21世纪,将是社·会主义制度逐渐淘汰资·本主义制度的世纪,这个说法也许听起来很有鼓舞性,但它同时也意味着,在20世纪的末期,也就是现在,我们将经历黎明前的黑暗,不可避免的历史性的艰难。特别是在美国给自己打上经济兴奋剂,药效正浓,还没迎来后遗症的时期。” “张常委,您既然负责了经济领域多年,应该记得,1978年的时候,我们国家派了一批人,确切地说,是一个政府经济代表团,到西欧诸多国家进行了考察。考察之后,他们认为,中国和资·本主义发达国家相比,大大落后了,认为国家以及政府对于经济运作的处理手段和理论,已经不是以苏联的政治经济学为代表的老概念了。”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