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山惊魂-《神探鲍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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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说:“老板,人死在你家客栈里,快去报案吧!等警察局、派出所的探员来了尸体才可以放下,然後通知轮船公司,自会有人来认尸。快去,快去!”
“是是是!”老板微微是诺地走了。
“丫头,你同老板娘回山庄,从司机手里接过钱箱,把住宿费、饭钱结清,尔後与团队来佛缘宾馆。”
“遵命!”
“诸位,回宾馆慢慢地收拾行李,老妪先行一步!”说罢扭头就走。
“哎哎哎,老太太,等我们一块走啊!”只见她健步如飞,走远了。
“什麽事啊?心急火燎的!”
保姆叹口气:“唉!那边昨天夜里也死了两个人,等着她去处理呢!”
38个游客屡次惊呆、惊傻,想不到末了还有这回事,简直打死也不信!哪像个旅游团?殡仪团还差不多!说来说去还是千刀万剐的小日本搅的局,好端端的长江游成了一路送葬。
佛缘宾馆开业较早,在佛山中也算豪华饭店之一,集餐饮、住宿为一体,好一点的旅游团体一般都在这里下榻,不过夜里死了人还是头一回。
鲍母一跨进宾馆,那些人见了她就像遇到救命王菩萨一般,蜂拥上来,把所受的惊吓一股脑儿倾吐出来。几个美租界的侨民更是像没娘的孩子,哭哭啼啼地数说她们的同伴昨天夜里莫名其妙地被杀,死因是被人掐死的。
具体的情况是:团队昨晚也受到店家的热烈欢迎,同样也有一场小型晚会,加上其他散客加盟,人数不少,热热闹闹。地点就在餐厅,直到9点多钟才尽欢而散。
美国人喜猎奇爱浪漫,听服务员说後门外新开辟了一处葡萄园,石桌藤椅,花花草草,各式咖啡、奶茶、中国功夫茶、啤酒,一直供应到凌晨2点。虽说自费的,但是本饭店顾客8折优惠。
拾来个人欣然而去。
到了那里感觉确实好棒!石柱石檩条,缠了盘根交错的葡萄藤,成熟的果实一串一串地挂着,随手一指,年轻的小後生攀上随身带的小梯子,剪下来,称份量付款,价钱比市面上还便宜。
皎洁的月光从藤隙中撒入,落下点点戳戳的光斑,犹如琐碎的银两,忽隐忽现;藤枝上点缀了无数小灯泡,鬼火似的,仿佛是天上的星星落银盘;难得一见的萤火虫,闻香而至,四下里飘飘荡荡,更富有诗情画意。
喝茶谈心自然超级爽,人就死在这里!
夜晚在葡萄园里赏月、聊天喝咖啡的开始有13个人,导游小妞熬不得夜,早早地去睡了,只有三管轮李长海陪着。
他不善聊天,但是挺负责的。不时地离座去视察一回,有时用手电朝黑夜里照照。中途有人退场就送人家回房,任劳任怨,甚得游客的好评。
直到深夜1点多钟,园子里只剩下两个美国人,卖饮料的服务员坐在柜台内打瞌睡,李长海照例去送两个老外回客房了。
等到他回来时,两个妇女头扑在桌子上,叫唤不应,摇摇不醒,一试鼻息,人已经死了。前後不过10分钟,死得既突然又迅速,奇怪的程度不亚於段主任。
李长海把导游、老板、老板娘叫醒,三个人全吓呆了。小丫头直哭,老板急得团团转,老板娘浑身发抖,死的是外国人,那还了得?等着吃官司吧!一切都听他的。
天亮了,他才宣布这项噩耗,顿时哭声一片,惊天动地,不少人吵着要回去,哪是来玩的?简直来送死的嘛!这回不是日本人干的吧?怎麽死神盯住这支旅游团不放啊?真是倒大霉了!
事到如今,只有派人通知九华山庄,把鲍母请来再说,无形中她成了团队的主心骨。
尸体搁在葡萄架下,两张旅馆里的简易床,一块白床单蒙住周身。
鲍母掀起一角仔细看了看,立刻断言:“同一个人双手同时行凶,力大无穷,穷凶极恶,一招毙命!而且是苦力的干活,手很脏。”正说着九华山庄的大队人马也到了。
一旁的三管轮不以为然:“看一眼就晓得,太神了吧!”
鲍母嗤之以鼻,冷冷说道:“死者眼睛瞪得并未大如铜铃、惊愕的模样,说明不是生人所为,或者有熟人在场,毫无惊讶的表现。”说着把死者的眼皮扒开,煞有介事地用放大镜看了又看,点头认可。
“再看脖子上对称的五个黑爪印,用力均匀,分毫不差,一只手做得到吗?若不是穷凶极恶之徒,焉能一上来就制人於死地?贼手不脏到极点能摸到哪脏到哪吗?”
神探就是厉害,一连三个问把李长海呛得鼻塌嘴歪,屁也不敢放一个,其他人更是噤若寒蝉。
保姆凑过来说:“现场被破坏得一塌糊涂,丁点线索采集不到,收尸吧!”
老鲍母点点头:“没错!”又对三管轮说:“还愣着干什麽?赶快派人回港口报信呀!请船长立刻派殡仪馆的车辆来,初夏天气,尸体不能久搁。再说,凶手一个已经暴露,另外一个狐狸尾巴多少也露出一些了,接下来就是抓人!”
“那好、那好,我现在就去打电话!”李长海讪讪地走了。
这里老太太又命驾驶员立即开车回码头,把船长等人接来,由他处理。毕竟死了人的事情他全权负责,其他人则是敲敲边鼓而已。还叮嘱他一路留心对面来车,有可能徐大副、老轨已经在路上了。
同时在保姆手心里写了“打草惊蛇”四个字,丫头领命而去。
接下来就是较长的等候时间。
老太太在角落里自顾自地闭目养神,谁也不敢打扰她。突然耳边一个熟悉的声音:“老奶奶,请用点心吧,您老还未用早餐呢!新炖的燕窝……”
“拿走、拿走,我不吃这玩意儿!”她一口拒绝。抬头一看是九华山庄的老板娘,人家不过意,旅馆里出了人命,得亏老太太神断、推理,把凶案剖析得一清二楚,还锁定了凶手,跟她家简直没有关系。能不感动吗?
人堆里,宾馆的旅客正在听保姆眉飞色舞地讲今天早上的事。她连忙接口:“去熬2人份的大米粥,酱菜、腐乳、肉松、黄泥螺,比什麽都好!”
“大姊哎,黄泥螺没有哎,我们当地的醉蟹呱呱叫哎!行不行哎?”
没等保姆回答,鲍母迫不及待地:“就是它就是它!”一副猴急的样子,众人大笑,这个老奶奶真有趣!
喝粥的当口,李长海来了,这回老实了,毕恭毕敬地:“禀报老太太,港务局说他们已经知道了,船上的人正往这里赶呢!怎麽……”
“我命丫头往铜陵码头发过电报了!”把邮电局的电报纸给他看,上写“段大及二游客已死速来人”11个字。
他“哦”了一声,脸色有点难看。
11点半左右,徐森大副、田七亩轮机长到了。一见面就抓住鲍母的手,连声致歉:“老太太,辛苦您啦,小鬼子阴魂不散,盯住我们不放,害人不浅哪!郝船长率殡葬车随後就到!”
尔後二人又分别向游客道歉,给旅游带来屡次麻烦,双方都死了人,真是人间惨剧。
游客非常通情达理,一致声讨日本鬼子,都是他们造的孽。日本是战败国,虽说去年已经无条件投降了,但是剩下的残渣余孽仍然在危害人类,只有将他们绳之以法,铲除乾净,老百姓才有安顿太平!一时群情激奋,声势还蛮浩大的。
不一会船长坐的殡葬车队到了,3辆老式菲亚特破车改装的,颠到这里几乎散了架。先把三人的遗体装殓好,然後吃中饭。
两家宾馆主动提供免费午餐,感谢旅游团队一点没有因死了人为难他们。一番盛情倒也可圈可点。
中间一桌是船长、大副、老轨、鲍母师徒,老板作陪。司机一桌也是6个人,在一边墙角里。
两个小导游和七、八十名游客团坐8张大圆桌,10菜1汤,饮料自费。一边吃一边听主桌5位首领谈话。
老轨首先发话:“如此说来三管轮也是凶手了?”
鲍母点点头鼻:“可以这麽说,至少他是同谋,不过这两个美国人不是他杀的。”
大副开口:“何以见得呢?难道两个地方3个人都是同一个凶犯所为?”
“不错!他不仅有充裕的作案时间,还有内应。葡萄园之所以成了杀人的最佳场所,因为这座花园茶座也对外营业,进出不必走宾馆前门,就从园子的边门即可。李长海三番五次地去查看、摇手电,就是频频地与同伙取得联系,最後一次他把园门的SBL锁开了,引导凶手进园。根据死者面容,可以确认杀人时他在场。”
船长插言:“残疾人行凶的证据呢?”
“凶手伪装成修车的,在街上忙碌了半天,一双手脏兮兮的,也不洗一洗,就胡乱地擦了擦,掐死两个无辜的女性,脖颈上留下五个黑脏的手指印,并且是对称的;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行凶,死者来不及呼叫就魂游九华山了!”
“哦-!”豁然醒悟的声音来自四周,众人顾不上吃饭,都围在这张餐桌的周围。
“至於李长海,我早就怀疑上他了!首先是童师傅被杀的那天清晨,他去船尾检查锚机,时间太不合适,有共犯的嫌疑,苦於找不到证据。第二,在祗园寺大雄宝殿,人人拜佛祖,只有他和那个残疾人不约而同地一左一右地拜十八罗汉,这绝不是巧合,目的就是同时在殿後中门相遇,他主动地上去搀扶,趁机传递消息,终於露出狐狸尾巴!”
“但这时我还是拿不出证据,证明他就是暗藏的恐怖分子,直到今天早上那个假翘脚杀了段大,终於可以确定两个人是一伙的了!”
徐森说:“老太太,单凭推理他是杀人集团的一份子,还是证据不足啊!”
鲍母笑道:“一语中的!我也考虑到这一点,所以跟丫头说,要采取打草惊蛇的法子,逼他自我暴露。故意撂出几句话刺激他,果然他沉不住气了!你们来了这一会,见到他人影吗?”
“是啊,我们还以为您差他去办事了呢!”
保姆说了:“他呀还不趁早溜走,等上手铐吗?我猜想,他现在正和那个假翘脚飞快地向港口逃窜呢!”
船长若有所悟:“难怪他主动请缨要协助客运主任带队到九华山来,此人城府颇深,不是等闲之辈!”
“二贼都有共同的特点,就是善於伪装。老妪我大胆猜想,他也是日寇!”
船长摇头:“不一定吧!我看过他的档案材料,南京船舶学校轮机专业毕业,干了2年实习三管轮,来到本船虽然不到半个月,各方面表现都不错,沉默寡言,说话有些结结巴巴……啊!不好,难道他的档案是伪造的!”
“极有可能!老妪再问一句,电台找到了吗?”
“没有啊!船上就那麽大点地方,再说那玩意儿又不是小东西,能随意藏起来的?会不会是旅客携带的呢?”
老轨站起身:“老徐说的不无道理,事到如今也不必躲着掖着,乾脆问个明白。各位旅客:有谁把电台带上轮船,并且使用过了,如有的话,为了航行安全,请你交出来,我们代为保管,到了申城,原璧归赵!”
这一来好像饺子下了锅,翻腾起来,人声鼎沸,骂骂咧咧:“出来旅游带那东西干吗?吃饱了撑的,找死啊!再说我们连电台是什麽样子也没见过!”
鲍母一推碗筷:“吃饱了,走吧!三驾马车都来了,正好让小鬼子有可乘之机,反其道而行之,上船取走电台,逃之夭夭,再想抓他们难度就大了!”
保姆说:“单单取走电台倒还罢了,就怕他们变本加厉,再伺机作案,越发不可收拾!”
船长点头认可:“起航不久接到的恐吓电话至今还未查出底细,令人不安。那还等什麽?走了吧!”
“走了吧!”
说走就走,大伙分头行动,钱箱在保姆身上,她负责结账,司机发动汽车,大队人马陆续上车,九华山朝山进香旅游行惨淡地落下帷幕。
87个活人3个死人、6辆汽车,浩浩荡荡,径直向铜陵而去。
来的路上一个个兴奋不已,欢呼雀跃,连一个大的颠簸都会发出尖声惊叫;去的途中一个个低头耷脑,死气沉沉,皆因死了人。
进了古城,船长率殡仪车去殡仪馆,大部队直接回码头上船。
眼看即将到达港口,距离客运站还有100公尺远,巴士缓缓行驶,正打算在路边停靠下客,忽然见上街沿停着一辆机动三轮车,眼熟得很,车棚上“修车补胎”四个字清清楚楚,正是假翘脚开的工作车!不用说,二日寇已先前一步到达,还不偏不倚停在最显眼的地方,难道又有什麽玄机?
鲍母二人先行跳下,观察那辆机动三轮车。老轨指挥一行人鱼贯而下。
神探关照大副请驾驶员立刻将大客车开走,回过身来只见那个爱多话、多事的英国人尼娜,坐在三轮车座上洋洋得意,正准备发动,吓得大惊失色。
保姆眼疾手快,一个箭步蹿上去,一把抓住她的衣领硬拖了下来,顺手两个大耳光:“他奶奶的,你找死啊!想死去投扬子江,别害人!”
尼娜冷不防被打,捂住双颊大哭大闹,诸人也觉得保姆有些过火,指望鲍母说句公道话。不料她也吹胡子瞪眼的:“打得好!这个害人精欠揍!”
怎麽动手打人?有话好好地说嘛!众人有些忿忿不平,连徐、田二位都觉得过火,徐森是个爱憎分明的人,耷拉着脸,大为不满。
鲍母不予置喙,冲着他说:“徐大副,请你立即叫一辆电瓶车,带一根长绳来,快!”
徐森冷冷地:“要叫你自己去叫,本大副是听你调遣的人吗?”
老太太微微一笑:“很好,有个性!但愿你不要後悔。丫头,去找根长绳来!”
保姆应声:“是!娘,犯不着跟这些猪脑袋的人生气!”
徐森一听怒不可遏,正要发作,被田老轨劝下。
游客见领头的意见不合,闹起纠纷来了,围过来看热闹。尤其是尼娜像捞到一根救命稻草,哭哭啼啼,用英语大骂保姆,与徐森结成了联盟。
保姆上码头上找来两根绳子,打个结连在一起,一头系在三轮车的前轮上,母女俩握着长绳,对他们吼叫:“不怕死的,留在这儿;怕死的,速离此20公尺以外!”又朝那个英国大婶:“耳朵聋了!快滚!”
众人不知道二人葫芦里卖的什麽药?不情愿地离开。
只见她们像拔河似地喊起起号子,使出吃奶的力气,机动三轮车终於缓缓移动,行了三、五公尺,猛地火光一闪,“轰”的一声巨响,伴随浓浓的黑烟,炸弹爆炸,电线杆被炸断,围墙炸塌了半边。
港务局内内外外的人都惊动了,争先恐後地跑过来看发生了什麽事?顿时四下里警笛声不停地吹起,警报也森人地拉响,街面上的行人直道日本鬼子的飞机又来轰炸了,吓得四散奔逃,东西两边的警察急匆匆地小跑步过来,如临大敌。
幸好没有伤人,一老一少两个妇女扔了半截绳子,掸了掸身上的灰尘,转身走了。
在场的一个个傻了眼,换作刚才好多事的尼娜发动引擎,立时又是一场惨案,比先前的更惨烈……後果不堪设想。
英国人尼娜面如死灰,浑身直打哆嗦。徐森猛然醒悟,刚才母女俩奋不顾身,见义勇为,老黄牛拉车似地用死力,才得以化险为夷。作为一个男子汉非但不施以援手,还和田七亩在一旁看笑话,冷嘲热讽,算个人吗?
老轨也知道闯下大祸,神探母女是总公司聘请来帮忙的,慧眼看出险情,救了一干人的姓名,恩同再造。自己作为船方代表,反而恩将仇报……他不敢往下想了,後悔不迭,立马追了上去。一路叫喊:“鲍老太太慢走!”
徐森一见,也拔腿就撵:“鲍姑娘慢走!”
追到跟前,二人抽了自己两下耳光,连声道歉。保姆不予理睬,说了句:“竖子不足与谋!娘,我们走!”
鲍母说:“徐大副,你是开船的,前途艰难险阻,但愿你能将她们平安地送回申城,好自为之吧!”
“听话听声,锣鼓听音”,二人慌了,再三恳求,保姆把脸一沉:“你二人再纠缠不清,休怪本姑娘出手无情!”说着把卷在腰上的九节鞭抽了出来。
他们见过她手持铁棒舞得风车也似,宛如一头母豹子,在罗汉滩横扫日寇的场景,历历在目,不敢再往下说了。眼睁睁地看着她们走进港务局,看来母女俩自己想办法回SH。
大副、老轨垂头丧气地回到爆炸现场,尼娜上来讨好,被徐森一顿臭骂:“都是你这个害多动症的臭婆娘惹的祸,险些又死了许多人!恨不得拿枪毙了你!”
老田一旁劝道:“算了!拿她出气也於事无补,只怪我们有眼不识金镶玉,把鲍老太太气走,闯下塌天大祸。只好等船长来了再说吧,殡仪馆里还有三个死人要处理呢!”
老轨说得在情在理,只好如此了。
真是“屋漏更遭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船长也像失了踪似的,左等右等也不来。直到华灯初上,江面上闪烁着一片灯火,他“老人家”才怒发冲冠地出现。
郝淼是个有名的好好先生,从不见他发火。今天他手里拿着大盖帽,一路走一路扇,颌下敞开两粒纽子,瞪着一双血红的眼珠子,相似要吃人。走到徐森跟前,不问青红皂白,甩手一个大耳光:“你是不是嫌人死的不够多?要不要再死几个你才称心?”
此举确实把所有人吓了一大跳,没人敢插嘴。徐森是郝淼的学生,由他一手调教出来的,挨老师的打自然不敢吱声。
“你以为前途是风平浪静的吗?李长海的身份已经查明,正如鲍母所说他是冒名顶替的,是不折不扣的日本鬼子。他既然能把电台带上船,难道就不能把炸弹藏在船上某个地方吗?我们并没有查出炸弹的下落哎!”
“实指望依靠鲍母的力量,同心同德,排除万难,将这群人平安带回SH,不料想……”一看周围拥了许多人,立刻住嘴。
游客中有人说:“船长先生,事到如今请你实话实说,炸弹是怎麽回事?”
船长顿了顿:“既然各位想知道详情,总公司也指示本人把实情和盘托出,以求各位的谅解。船上极可能有炸弹,不知道藏在何处,也不晓得什麽时候爆炸,所以请大家收拾好行李,赶快离船,改乘火车回申城。我谨代表公司向各位致歉!”说罢深深一鞠躬。
那位爱说好动的尼娜又带头发言了:“说什麽呢?这件事皆因我而起,若不是那位老太太出手相救,我已经被炸成七、八十块了!早炸也是炸,晚炸也是炸,我是不离开的,跟船一起走!”
郝、徐、田三人一愣,想不到这个讨人嫌的大婶关键时刻倒有点大义凛然,不免对她刮目相看。
本来就有人不想走的,经她一带头,当下就有人表态:“要说刚才被炸死,也不是尼娜一个人,我们都逃不掉。按中国人的话说,“大难不死必有後福”,不见得接下来轮船一定被炸。我也不走,要死一块死!”
又有人说:“想死没那麽便当,我就不信。上船大家一起找炸弹,人多力量大,或许能找出来呢!”
还有人说:“人家船上也死了两个人了,我们要是半途逃走,有点不仗义了吧?我也不走!”
七嘴八舌,说长道短,原本几个想离船的也改变主意,风雨同舟,患难与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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