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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糊偷偷看了看秦兵的脸色，然后低声说道：“进，有三利！退，有三害！”

    “细细说来！”秦兵正襟危坐，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胜利者或者失败者的一切，可以占有失败者的财物、享受他的妻女。这是沙洲数千年来不变的规则，即便奴隶商会，也不敢挑战这条规则。若战，我们道义先胜。”

    “黑虎部落折损五千人，而且全都是族长嫡系人马，这必然导致族长大权旁落，族中其他竞争者趁势而起。现在的黑虎部落必然乱七八糟，内乱丛生。若战，敌人不攻自溃。而错过这个机会，令黑虎部落整合各派势力，我们再去攻打，就要付出更沉重的代价。”

    “黑虎部落内部有绿洲，良田阡陌，果树成林，牛羊满坡。可无论放牧还是种植，都需要庞大的劳动力，现在黑虎部落折损五千精壮，必然劳力短缺，许多带甲的战士说不定也放下刀剑，拿起锄头。此时开战，黑虎部落反而要将更多的劳动力抽调出来，用于守城，而一旦误了农时，地里颗粒无收，恶性循环下去，黑虎部落迟早饿死。”

    胡糊一连列举三个此时开战的好处，每一条都说的秦兵心中蠢蠢欲动。“那么，三害呢？”

    “若我们退让，外界必然会认为我们怕了奴隶商会，人家连一个人都没出，就把我们唬得不敢动弹，我们必然威信扫地，今后我们的商队在外行走，会频繁遭遇沙盗的攻击，因为我们懦弱可欺。”

    “若我们退让，黑虎部落必然会得到休养生息的机会，五千人的血仇，需要好几代人才能淡忘。今后百年，我们都将在黑虎部落的仇视中度过，一有机会，他们就会冲上来咬我们一口。斩草须除根，这个道理，你比我更懂！”

    “若我们退让，就再没有机会得到黑虎峡谷。奴隶商会肯定会派遣高手和武力驻扎其中，那时候再开战，就必然要和奴隶商会撕破脸皮。“

    秦兵闭上眼睛，“那你说，我们是战，还是不战？”

    胡糊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在此之前，我想知道你的目标，或者，你的志向？”

    目标？

    秦兵暗道，自己的目标就是成为术士，受到王室册封，仅此而已。

    志向？

    胸无大志，能吃饱肚子就心满意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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