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借酒消愁愁更愁-《江亭寒雪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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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云书见到青衫男子不留情面的一番说辞之后更是面如死灰,他知道今日事情败露之后,青州城以后再无自己罗云书的一席之地,而造成今天的一切全拜陆潘所赐。

    罗云书猛然转头,瞧见远处喝的醉醺醺正在自言自语的陆潘,眼色阴鸷。

    “好好好!“他一连说了三个‘好’字,咬牙切齿道:“日后青州城再无我罗云书的立锥之地,更无你陆潘的容身之所!”

    说罢,罗云书恨恨转身下楼。

    陆潘积郁在胸腔中的郁气借着酒劲消耗了大半,却依然昏昏沉沉,姜阳生扶着陆潘会到他破落的家中,可能是酒意使然,此时的陆潘哭一阵笑一阵,嘴里不断念叨着什么,有伤感有失落,有失望有彷徨,有哀己不争,有怒己不幸,其实姜阳生对于自己的这个兄弟打心底里面认同,因为姜阳生感觉陆潘在骨子里面和自己很相似,那股子对自己的狠劲,在别人看来就是对自己的残忍,可是谁能够想的到,眼下的北莱就是一个你挣扎一辈子都不会翻出浪花有出头之日的囚牢,更是一个鞭挞人秉性的深渊,泯灭黎庶人性,丧尽众生天良,坠落在其中便是不幸,而北莱民众出生在北莱便是一种不幸。

    陆潘即使躺在床上嘴中也是含糊不清的细碎念叨着什么,口齿不清,姜阳生坐在床头,默默地注视一番,他知道这个兄弟心中苦,而且没有地方排遣,姜阳生难以想象在陆潘相依为命的母亲去世后他是怎么熬过来的,他难以想象原本那个遇见陌生人就会红脸的陆潘在盐帮中怎么站稳脚跟,想来这一切的背后都是都有难言的苦衷和心酸。

    眼下北莱不少文人想要离开北莱,前往京畿,不为别的,为的是北莱环境黑暗,不仅官场难以有出头之日,文人想要出头一个稳固的靠山甚至比起真才实学都要牢靠的多,故而很多文人寒士对于北莱的选拔制度失望至极,都想要走出北莱前往京畿谋出路,生是北莱人死是北莱魂,‘酆门’的谍子不断在北莱的门户前巡视,一旦发现寒门士子要出北莱门户便是当场格杀,一时间很多京城人痛斥北莱残暴,而北莱民众则是人人自危,饱读诗书售帝王的寒门士子况且如此别说是陆潘这样籍籍无名的小人物了。

    看着陆潘终于不再自言自语,而是深沉睡去,姜阳生这才起身走出屋外。

    屋外的那株人腰粗细的桃树古意盎然,枝桠蜿蜒如同虬龙一般,树干干枯爆裂,在月下熠熠生辉。

    刚来到屋外,姜阳生嘴角便是勾出了一丝阴沉的笑意。

    这么快就按奈不住了,这个罗云书真是急性子,终究难成大器的样子。

    被陆潘的几句冷嘲热讽诛心话而遭蒋公子的抛弃,罗云书的心中愤怒如江海一样翻倒不停,不能停息,蒋家就是青州城中盐帮的幕后操纵家族势力之一,对于盐帮的事物有一锤定音的资格,故而青衫男子蒋天工在酒楼的一席话基本上就断了罗家的财路,而作为事件的始作俑者的罗云书定然也要受到牵连,或许家族中原本对自己青睐有加的老家主都要寒心了,一想到这里,罗云书怒火便是愈发旺盛,难以遏制。

    罗云书的父亲再厉害也只不过是青州城盐帮的一个客卿罢了,终究是翻不出什么大风大浪,蒋家就不同了,蒋家可是在青州城能够只手遮天的巨擘,故而罗云书只能迁怒于陆潘,回到家中便是带着他父亲豢养的一群手下怒气冲冲的赶到陆潘的住处,想要给他一些教训。

    自打跟罗云书撕破脸皮的时候姜阳生就知道这件事情终究不能善了,而罗云书这种娇生惯养的纨绔心态自然受不了颜面扫地的折磨,姜阳生早就想到了这种结果,只不过没有想到罗云书这般奈不住性子,眼下就要来找回场子。

    走出柴门,看着远处匆匆赶过来的十几号人,为首的赫然便是身着白衫的罗云书,十几号人风风火火带着铁器家伙便是赶向陆潘的住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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