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盘纹螭龙玉-《江亭寒雪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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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里的居民都习惯这种不温不火的生活,安分守己那是好听的,说不好听的叫做不求上进,小富即安便是镇上很多人的生活经,只要赚够了钱,安安稳稳的去个婆姨生孩子过生活,讨生活也不似别处那样刀口子上讨生活般艰难,而是小本买卖,不求一夜暴富但愿细水长流。

    永安当铺,生意惨淡,门可罗雀,店面装修更是十分简单,门前没有什么大雅大俗的装饰,大堂里面也是空当的很,相对于其他的地方的店铺来说就有些寒掺了,老板是个体重超过一百八十斤的胖子,可胖却没有任何福禄相,着实有些奇怪,此时打扫完门前那块不大不小的街道后,撑开店门,搬出一把比起寻常椅子都粗宽的太师椅,悠悠然的躺在上面,正所谓一日之计在于晨,名字叫做谢永安的老板哼着小调子,头就开始不住的摇晃,眼见是要睡了。

    当铺这种营生,讲究的是‘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谢永安打了个盹,半睡半醒间,想到了一年前的那个来自己店铺当去一枚玉佩一把宝剑的傻痴小子,这辈子不会遇见第二个了,整整价值四五千两纹银的物件被自己压价压到一百两,想想都他娘的过瘾,那两件好东西谢永安也没有倒出手,而是摆在店铺里面当作镇店之宝,什么时候有客人来了就给客人看看,本店一诺千金,童叟无欺,什么东西都敢收下。

    想想这种好事情这辈子都不会碰见几次了,谢永安就忍不住哼起小调来,然后迎着逐渐高升的日头眯着眼睡一会。

    沙都镇,这个离北莱城一百里开外的无争小镇外,镇上的小官吏大清早就一骨碌爬起床,急匆匆的整理完毕,带上那顶芝麻乌纱帽,领着一干在职手下加急赶到镇外,一直走到镇外官道数十里地的地方才停下来,然后一直站在官道边上一字排开翘首以盼。

    不久之后,一骑绝尘,一匹枣红大马风驰电掣的奔走而来,可笑的是在枣红大马的侧边一个头发胡茬乱糟糟黑黢黢的瘸腿老头,以一种惊掉一地下巴的速度跟随着奔跑的骏马,老头儿的奔跑姿势不伦不类,滑稽可笑,但却丝毫没有气喘吁吁的迹象,枣红大马后面,一辆华丽非凡的马车不急不缓的奔过去,随后便是一百扈从铁骑动作整齐的奔走过去,气势如虹,让人咋舌。

    远远地看见枣红大马奔来,官衙小吏擦了擦汗,急忙前去迎接,不料马匹上的少年连看都没看一眼,顺手甩给他一鞭子,从他身侧奔驰过去。

    这鞭子不偏不巧的抽在小官吏的左脸颊上,顿时火辣辣的生疼,深谙官场圆滑世故熟读《忍经》的小官吏也没有伸手去摸而是安安静静的站在一旁低眉垂首。

    想要平步高云连这点屈辱忍不住,赶紧卷起铺盖滚回家当高清读书匠去,这是那个在北莱城中位置不高不低的自家亲戚给自己修的一封疾书中说到的,不痛不痒,却点醒了他,那个远亲告诉他这是一次机遇,抓不抓得到就看他自己的本事了。

    一心想做沙都镇第一个平步青云大官的人,所以心性来说不是一般的坚定。

    转过身,带着一群人急匆匆的赶往县镇里面。

    这是一尊活菩萨!

    家里远亲来书信中这样写道,伺候好了,有莫大好处,想想这些,小官吏不禁加快了脚步。

    永安当铺的老板谢永安安静的眯着眼,小憩着,享受不可多得的时光。

    忽然,整条街道轰隆隆的开始震响起来,摆在身前桌子上的瓷碗茶盏不住的跳起来,谢永安一骨碌爬将起来,左看看右看看,生怕是地震天灾,差点卷起铺盖带着他的那些宝贝东西逃出岌岌可危的小店。

    等到瓷碗茶盏终于不再跳的时候,门可罗雀的小店门前清一色的挤满了高头大马,一瞬间门庭若市。

    谢永安小心翼翼的躲在门后张望着,感情是来了一群官老爷,自古以来官老爷最难伺候,这理谁都知道,谢永安再望去,为首的是一身青袍的白面少年,一个背对着自己看不清楚容貌的老仆人守在一旁,谢永安就纳闷了,此情此景怎么这么熟悉,可是使劲想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着到底是谁。

    青袍少年笑眯眯的下了马,一挥手,一群扈从也默不作声的下马,少年自顾的走近小店铺,然后仰坐在那种太师椅上面,提起面前温热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小酌一口,品咋一会,笑道:“雀舌,还算正宗。”

    谢永安被这个自来熟的少年吓了一跳,可是看了看外面一百多人的扈从,赶紧默不作声,眼观鼻,鼻观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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