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刘奭因见思儿在发愣,便轻推了推她,道:“思儿在想甚么?” “没,没呢,”敬武反应了过来,故意擦了擦眼睛,道,“兄长说起父皇与母后旧事,思儿有些哀伤罢了。” 刘奭也有些心酸,便搂她道:“傻思儿,过去的便都过去啦,兄长没了母后,可是有你呀!兄长觉得余生都快活……” 余生都快活…… 敬武红了眼眶。有兄长这么一句话,便是她平白遭人白眼,亦不觉有甚么了。兄长那么爱她,视她如珠如宝。有兄长在,便够了。 余生都够了。 刘奭说及伤感处,便也想流泪,忙岔开话题:“思儿,你知咱们的娘有多么聪明吗?原不是说秋桂长成在金秋时节么,这桂花甜酿饼便也只能秋天制作,娘想了个法子,便让父皇一年四季皆能吃上爽口的甜酿饼了……” “是怎样个法子存鲜桂?让思儿想想……”敬武凛直了身,稍想了想,便将在昭台宫秋娘那儿学来的保存鲜桂的方法说与兄长听,她照着印象描摹下来,几是一字不差。 太子惊讶不已,连称赞:“妹妹竟这样聪明!果然是母后生的,与母后都想一处去啦!” 刘奭大喜,自己疼爱的亲妹与母亲之间,他又寻着了一处相似。 敬武心情却不大好。她心中像是被结绳拴了无数次,怪怪的,总觉哪处疏不通,想也想不明白。 敬武心说,兄长呀,这哪是我想出的法子?分明是昭台宫那秋娘处得来的方子!照这样子看来,只怕口出之法,还是当年母后所想的那个法儿。 唉,那秋娘到底是何人呢?想也想不明白。 敬武便往她兄长怀里扑:“哥哥,你从前母后也这样抱着你么?” “在宫外是这样的,后来入了宫,母后被旁人提点要注意为后之尊,莫让父皇难堪。母后便注意仪态了,那时兄长也长大了不少,母后抱不动,也便很少抱了。” 刘奭抱着她,轻轻摇来晃去,像在哄个小孩子。 敬武有些伤感,叹气道:“那也是好的,母后从来没有抱过敬武。” 刘奭摸摸小公主的头,也伤感道:“可是母后爱你,母后与兄长一样爱你。小思儿尚在母亲肚子里时,母后便时常与你说话。” 敬武撒娇道:“一想起兄长,思儿心里便觉快活。”她复在刘奭怀里咯咯笑,伤心的事也抛了脑后去:“有时思儿在宜春/宫好怕、好寂寞呀!可是想起兄长会保护思儿,思儿便高兴,也不怕啦。” “好思儿莫怕,兄长永远陪在你身边。以后,待兄长长大了……思儿爱怎么闹便怎么闹,思儿想做什么都行,兄长朝也不上了,就陪思儿去摆摊儿。” 敬武知她兄长所说是君父万年以后的事,那时天下都是太子刘奭的。他将为帝王,拥有天下至高无上的权力…… 那时的刘奭,还是只疼她一个人。 可那时的小思儿并不知,刘奭是最好的兄长,但必不能是,最好的君王。 她狠狠抱紧了刘奭,喃喃说道:“好兄长,下回来,思儿做桂花甜酿饼给你吃,好么?” “好,好,”刘奭狠点头,“兄长吃着思儿做的桂花甜酿饼,便会想起母后。” “咱们的母后。” 思儿哭了。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