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传道授业-《医心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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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忧以郑袖为善。”解忧笑笑,搁下手中刻刀。
蓝清徵晶亮的眸子一闪,满是惊讶,但没有出声,她身旁的翠衣少女抢着质问道:“袖劝释张仪,累吾怀王客死于秦,医何以慕郑袖为人?樊姬讽谏庄王,毁琴明志,岂非大贤?!”
“樊姬一语而毁名琴‘绕梁’,忧爱琴之人,恨之恶之尤不足。”解忧仍旧笑。
翠衣少女一怔,话噎在喉中说不出来,她据理力争讲的是家国之道,怎地到了解忧口中,就轻描淡写地成了一桩爱琴与不爱琴的风雅故事?
“医非如此人也。”楚蘅插话进来,语气柔柔的,带着几分娇怯,仿佛丝缎。
解忧向她挑了挑眉,楚蘅远远坐在案头,低垂着头,近来她的话有些少,面色也不甚好,甚至不敢抬头对上解忧的目光。
“蘅何以有此一言?”解忧放柔了语气,身子坐正,收起方才的玩笑之态。
医沉后来与她说起过,那日楚蘅在院外哭了许久,她这些日子总自问当时是否过于冷情了些,毕竟楚蘅不过是个娇养的贵族少女,怕是受不得这样大的委屈。
然那又算什么委屈呢?她终究要去秦地的,就要做好准备尝一尝“有不见者,三十六年”的寂寞。
“医渺如远山,悠若曲水,心性淡泊,通情明理……”楚蘅顿了一下,抿抿唇,局促地攥着衣带,只觉词穷。
以她的拙劣之语,如何能描绘尽解忧出尘的仙逸之态呢?
“医诚玩笑也。”翠衣少女被楚蘅点醒,一扫面上的疑惑与纠结,眉开眼笑。
她们三人跟随解忧已有半月,这期间跟随解忧读史,听她细细讲解,句句在理,从没有一日像今日这样强词夺理,颠倒黑白——原来只是玩笑之言,逗逗她们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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