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〇五章. 傲田奠-《唯一法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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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镔铁色的被认为完全不可能开启的大锁子,就在没有人触碰,没有任何钥匙捅入锁眼的情况下,缓缓转动着内部的机械,提升了杠杆,咔嚓一声,解锁了。

    那锁子仿佛被两个无形的人配合着卸下来一样,无声无息地整体抬升,将锁杆从后面的门闩上的两个圆孔中拔出来,接着整体慢慢前移,平平稳稳地无声无息地放在了地上,接着门闩也自动缓缓落地,然后包铜大门就这么无声无息地缓缓打开。

    带刀侍卫们在银尘出现的那一瞬间就拔刀了,可是没有人冲上前来,因为银尘周围环绕着三颗火球,在一丈范围内巡逻着,它们散发出来的那种让冰雪消融的,克制战魂兽的热量,差不多也能辐射出一丈远,因此在三颗火球的压制下,无人能够使用战魂,也就意味着无人可以挡住眼前的银袍刺客。

    他们只拔了刀,就见银色的身影一个恍惚,便到了那打开的大门之内,二十四个带刀侍卫没有起到丝毫作用,正如那乐羊家精心设计的大门与锁头。

    大门里面,是一间不太宽广的会客厅,纳诺未来依然坐在主位之上,当然,银尘现身的时候他也马上站了起来,一抖手,左手黑色佛珠,右手指尖变形出类似水母一样的丝状物。

    “还真令人失望啊。”银尘进门之后的第一句话里,就充斥着“一切也只能到此为止”淡淡失望:“我还以为,你真有那个魄力将那串佛珠交出去,以换得自己的千秋基业,你也看到了,你们这个种族内部都不团结,纳诺五毒在你身陷危局的时候,不肯挺身救驾,而转动着别的心思,想来你的命,或许真的不如那间书房里的某个摆件值钱呢。你……难道从来不为自己的后路想想吗?”

    “你的目标是这串佛珠?”纳诺未来晃了晃手中的黑色佛珠:“——而不是朕?”

    “我还没有无聊到去刺杀一个随时会被顶替的所谓的皇帝。”银尘冷冷道:“建州奴儿内部是个什么德行,我几乎和你一样清楚,为了那个位置,为了成为整个建州部族的主人而不用给什么人当奴才,族中所有人都在做着一旦有机会就杀光自己亲属的准备,为了唯一的主子的名额,唯一的做人的尊严,可以不择手段……为此,纳诺五毒和纳诺蝮蛇连天选教的信仰都可以抛弃,私自建立了因陀罗,再族内搞什么种姓制度,这事情你知道吧?或者,作为一个昏庸的皇帝你可以装作不知道?”

    “朕早已知道,也早已习惯了,只有你这种弱者才会大惊小怪。”纳诺未来笑起来,脸部的肌肉十分扭曲,银尘能够清晰地感觉到,他其实并不想笑,他的笑容不是勉强,而是一种类似于神经官能症一样的痉挛般的笑容。那笑容之中潜藏着许多的无奈,许多的愤恨,许多的抗拒,许多的凄惨,许多的悲戚,却似乎同时也被许许多多的人强迫着去笑,去开心,去欢愉。银尘在乃一瞬间觉得那是妓女的笑容,虽然妓女的笑容出现在皇帝的脸上显得很违和,但他感觉就是那样的。

    “我建州大奴的文化中,弱肉强食,适者生存,从东北建州归海寺苦寒之地,一路撵着尔等到了三途河边,便是因为我等的强大无比。因陀罗(银尘听到这三个字的时候耳朵动了动)创立这个世界的时候,就没想给天下生灵一分富余,因而天生万物不足以养人,人只能吃人,吃其他生灵,经过残酷的淘汰才配得上生存,而你等南国种猪并不明白,反而以为自己守着一亩三分地从春天吃到秋天,就是天经地义!……我等是狼,尔等是猪,强弱相争,卵石相搏,高下立判了。”纳诺未来痉挛地笑着说完,左手的佛珠一抛,似乎能很轻易地指挥起那件邪恶的神兵,而银尘手里的轮回珠,忽然之间就自己飞起来,直冲着黑色佛珠撞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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