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二十四章 逸出牢笼的潜龙-《唯一法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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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清朗的夜空迅速黑沉下来,乌云翻滚着,不时闪亮起一道道蓝色的电光,接着就是一阵阵城门的雷声。排萝岗上渐渐传出一阵惊慌的人声。

    “很好,大军围困,虎口拔牙,寡人倒要看看,你这么一个靠着谄媚父皇得了传位找书的家伙,究竟有何德何能,来领导整个国家?连自己的命都保不住的家伙,没有资格保住天下啊。”赵光叔的眼睛里闪烁着复仇的血光,此时他根本不像一个要争权夺利的反乱者,反而像是一个要将赵光灵(灵皇)和他的整个帝国轰杀成虚无的复仇邪神。

    “天知!点起了兵马,随寡人大干一场吧!弑君之罪又何妨?那皇位本身就是寡人的!”他说着,居然直接从高高的山顶上挑了下去。

    “是!”天知朝后面打了个手势,也跟着跳下去了。

    【丰都炼魂山山脚】

    按照协统的意思,银尘和他的手下们背靠着整个禁军大部扎下营盘。从天亮一直忙活到天黑了总算建立起一座临时的营寨,将两万大军整个装了进去。

    被银尘施过诅咒的军需官,可不敢克扣银尘他们的钱粮,按照足量发放了,旁边被无故克扣了的标统们,碍于他“翰林院讲经”整个文官职位,也没有了任何微词。银尘此时虽说不过是一个标统,可真正官衔几乎比禁军正统还要牛逼得多,对于武将忙来说,“翰林院”三个字简直和大山一样难以逾越。

    白银色的魔法师和他的纳粹党卫军们孤零零地霸占了营地的一角,修建了精致的哨塔和营房,虽然和别人一样都是茅草棚子,可是他们建造的茅草棚子至少像个原始部落的房舍样子,而其他人搭建的那些东西简直和牲口棚没什么区别。

    党卫军营盘里的气氛是孤高的,如同雷火一样热烈而富有侵略性飞,仿佛最精锐的劫掠者们的巢穴,逼人的气势和间歇性对抗训练让其余那些懒散无纪律的兵丁们避而远之,而银尘自己也对所有的标统伍长们不假辞色,一副彻底的高冷嘴脸。

    虽然他对于一个宦官都能报以平等尊重之心,但他绝对不会对士兵中的软蛋以任何善待,他的心里,人人生而平等,并不包括兵痞这种人类垃圾。

    魔法师从来都将战斗和探险当成神圣的仪式,因此任何一个战斗者都必须是强者,都必须有一颗强者的心而不一定需要强者的力量,那些从根骨里就自暴自弃,浑浑噩噩,甘愿成为弱者的人,不配为战士,只配做屠宰场里的种猪。

    南国的军队,无论武器如何残破,无论军饷如何稀缺,只要具备和川军那样的死战的勇气,都会收获魔法师最高的赞誉以及最大可能的善待和帮助,然而,除了禁军第八十四标的铁血强军之外,整个南国的禁军如同一群穿着名贵锁甲的懦夫,连农民起义军的勇武和决心都没有,虽然拍着整体的队列,却依然是散兵游勇,说成江湖流寇都算是大大褒奖他们——他们可能连绿林山匪的战斗力都没有。

    他们是禁军,是这个国家最后的防卫力量。

    他们是垃圾,是必定辜负整个帝国生死托付的蛆虫。

    在随同真王一起入城的时候,银尘曾经对这些在高高的城墙上走来走去的金色身影十分赞赏,以为他们那金色的勇武与辉煌,就是这个国家最后的保障。他曾经直观地认为这些人都是帝国最后的忠诚武士,和那些所谓的地方军不同,是真正将后退堪称耻辱,将杀敌堪称荣耀的强悍军队,然而当他真正深入了解这些兵丁的时候,他才知道,金字塔总是从顶部开始腐朽的。

    这些兵丁表面光鲜,内里和这个重文轻武战士卑微的帝国中的其他军队没有本质的区别。他们可以在城墙之上整齐地走来走去,却并不能真的为了身后的城墙和国土,奋不顾身地朝前方的敌人扑过去。他们整体就是一个活着的豆腐渣工程。

    因此,银尘对这些士兵充满了恶感,甚至于在他担任标统的最初几天里,狠狠处死了一批吊儿郎当的家伙,才堪堪让自己手下的部队研习起三角洲部队的战斗方法来,也从那时起,他和他的手下士兵们血肉相连,和兄弟部队形同陌路。

    夜,由浅入深,军营里的兵士们很少有人一天之中跑这么多路,大都在晚霞过后的几分钟里呼呼大睡,或者干脆酩酊大醉,一万人中留下了不到二百人看着火焰,松弛地警戒着四周,银尘所在的营盘,篝火已经熄灭了,然而角楼上依然矗立着钢枪一样的身影,仿佛暗夜的梦魇,警觉地注视着营盘中任何可疑的动向。银尘的营盘和别人分得很开,中间有一片未经打理的大空地,那里既是士兵们的演武场,又是能让任何潜入者直接暴露出身形的有利地形,在混沌懒散的一万人之中,这二百人警惕得像掠食动物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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