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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过了，是我亲眼见的。”一声淡淡的嗓音将其打断。

    6卫嗓子好似被堵住，定定看着齐煜，脑中仍是一团雾水。

    “你是如何看见的？”唐谷溪重新抬头，“我记得，在苏宸受箭之前，你是已经昏过去了的。”

    司马将军和6卫描述的话，还清晰回响在耳边。那个想象中的战场，已在她脑子里回顾了千百遍。可见，齐煜所说有误——要么，是他在撒谎，要么，是他在说梦话。

    “我在乔疆醒来后，曾问过花宁，苏宸的去处。她说，苏宸受了重伤，也被她们的人带回来了，本想留他作人质，以凉禹王子的身份要挟大王割让城池……可是，你们了解他的……”齐煜猛咳了几声，挡住玉蝉递过来的茶，继续道，“他是多固执的人，多清高的人，但凡有我一丁点手段，也不会自寻死路了……的确，要他受辱，比要他死去还惨……唐谷溪，你应该理解吧？”

    说了这么多，齐煜终于再次对上了她的眸子。

    “这么说，他最初并没有死，是后来……自行了断的？”

    “没错。”齐煜沉了沉眼。

    屋内又是一片安静，6卫低着头，泪水在眼眶打转，双手攥成拳头，无比通红，手背上青筋暴起。一切都落空了，再次落空……

    这回，不必抱什么希望了，不必再找了……倘若上次尸骨未见，尚有一丝希望，那么此次可是板上钉钉的事儿，少将军不会骗他们，更不会弄错，但凡殿下有一线生机，少将军也不会由他赴死，可见，殿下必是全无生路了。

    玉蝉不知何时挪到了唐谷溪身后，手轻轻落在她肩上，想说什么，最终还是住了口。

    唐谷溪一声不响，隔了良久，才抬起一只手，轻轻握住了玉蝉的手，似乎在宽慰她似的。

    “少将军……先好好休息吧，时候不早了，明日再来看你。”她把玉蝉的手放在手心，站起来，转头又道，“6卫，好好照顾少将军。”

    6卫仍在愣着伤神，没有反应。

    唐谷溪说完，转身往外走。

    “等等。”走至门口时，榻上的人出了声音，唐谷溪下意识停住步子，知道他要问什么，却没有吱声。

    她一直回避、不敢言及的内容，他还是问出了口。

    “林落呢，林落和林寻，怎么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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