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细眼孙在榕树头的算卦摊子支了十来年了,白天还代写家信。』笔趣阁Ww』W.』biqUwU.Cc住在这条街的多是不入流的,到了这7o年代,后生仔大字不识一个的还大有人在,各个纹身大金链,将胸脯拍的啪啪响:“行走江湖,砍得很跑得快就好,学写字能做大学生吗? 是,会写字不一定是大学生,可能是占卜打卦的细眼孙,也可能是后街上那个一脸烂麻子坑的老楼-凤好姐。 好姐在这一带很有些名气的,当地的老人都记得,她大概是二十多年前出现在这里的,那时候模样生得好,水灵灵的杏核眼,樱桃小嘴,清纯可人,大家都说这这么靓的哪里像是在庙街讨生活的。 可她却一直在这里做上了皮肉生意,而且是来者不拒什么香的臭的都接,别说那些个纹了一身花的古惑仔,就是那些走不动路老人斑重重叠叠一身骚臭味的阿伯,只要颤巍巍来寻欢,都能满意而归,再加上什么花样都玩得开,时间久了在这条街上渐渐有了名气——名是臭名,这样烂污糟的人,是最最下等的,楼-凤?鸡都不如。 天色擦黑,沿街一溜店铺的灯光已经次第亮了起来。 细眼孙将扑克牌摆了出来,回头去看笼子里的小黄雀,这可是他吃饭的宝贝。 一双手抓起了牌,暴躁地将它们一字排开。 细眼孙都不用回头,那身劣质烟草混着廉价香水都遮盖不住的骚臭气息是好姐的标志,她一口大黄牙,脸上深深浅浅的麻子坑,听说是一次脏病后的产物,手里还拎着半截香烟,也不知是从哪里捡来的,死命地在嘴上裹了几口,才恋恋不舍远远地抛开去了。 “好姐,你又来玩。” “怎么,开业做生意,你还不欢迎?” 好姐说话时总是侧着头,大概她也怕自己一开口就将人熏走。 细眼孙是见识过好姐花容月貌的时代,看着现在的麻子脸大黄牙,有时也不是滋味。两人毕竟曾经有过露水情,她来打卦细眼孙是不收钱的。 此刻便叹口气:“好姐,我们老相识了,我何时做过你的生意的,只是这命,不能总算,算来算去薄了哦。”好姐垂下眼:“我晓得,只是,不算上一算,这心里就不安生。” “可是郑爷的人又来要钱了?”细眼孙知道,好姐做了这么多年其实一分钱都攒不下的,她是卖身还债,还的是郑爷的债。 这位郑爷年轻时看着斯斯文文小白脸一个,据说还是留英的洋学生,一口英语说的英国人都竖大拇指,称赞是标准的伦敦音。 现在想来这位郑爷在黑道上站住脚也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那时候大6上两个党打来打去,香港看似平静,两方面撤下来的人也不少,郑爷也不知走了谁的路子,拉起一竿子散兵游勇,将本地老牌帮会打德落花流水,三年的功夫就一统整个黑道,而好姐就是在那时候被郑爷的人送到了庙街,黑天白天的接客,什么样的客人都不能拒绝,什么花样都要玩得来,可偏偏自己又落不下几个钱,皮肉换来的钱都被郑爷手下拿走。 就这样,二十年过去,好姐从原来的好妹熬成好姐,如果命够长还要继续熬下去,被人叫做好婆,只要还有一口气就要被郑爷的人赶着到街上去拉客。 长期纵欲卖笑生涯严重损坏了她的健康,脸上的麻子坑是当年惹了脏病落下的后遗症,大黄牙是劣质香烟所赐,更多时候,她连最便宜的烟都买不起,只能站在街头捡几个烟屁股,也不管什么人扔的,赶紧塞进嘴里贪婪地吸干净,剩下焦黄的过滤嘴还要放在鼻子前用力一闻,闭上眼睛满眼陶醉胜高-潮,烟瘾犯了就是这么折磨人。 第(1/3)页